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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青朝学校抬了抬下巴,有些骄傲道:“我哥之前就是十五中的呀,上一届年级第一,名字在红榜上贴了一整年呢,没听过总见过吧?”
侯宇恍然点点头,“那我知道了!当时中考友谊赛咱是不是还打过球来着?”
陈上舟这会儿才开口:“嗯。”
和哥哥礼貌聊完两句,侯宇的话题又转移回逢青身上,“今天不和我们去玩啊?”
逢青惯性伪装好学生,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回答,“都几点了还去玩?就算明天不上课也该回家吃晚饭了。”
答完这话,逢青目光看向侯宇,见侯宇突然嘲弄地一笑,他才猛然回忆起侯宇压根不知道陈上舟管他管得很多这件事,逢青立刻就想开口挽救,可惜还是晚了侯宇一步。
侯宇:“几点?你忘了上周三玩到半夜十二点才回家的时候了?那时候不想着第二天要上课了?”
又完了!
逢青心一紧,立马就想找补,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陈上舟就拽住他手腕,示意他闭嘴。
郑子桓反应比逢青还慢半拍,直到侯宇话都出口了,他才想起来陈上舟管逢青这事侯宇是不知情的。他都想直接捂着侯宇嘴把人掳走了,但被陈上舟看一眼,也只得保持原来的动作站在一边。
陈上舟:“主要是今天家里有点事,所以得先回去。”
“没事,我们其实早都习惯了,他每个周五都有事,每个周五都提前溜。”侯宇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依旧自说自话,说完还撞了撞郑子桓的肩,“是吧?这小子每次周五都有事,都不跟我们安排走。上回我生日他也没来。”
郑子桓硬咳了三两声,被侯宇看了好久才勉为其难点点头。
陈上舟继续套话,“确实挺不好意思的,你们应该挺难得能有次机会玩这么晚吧?”
侯宇大手一挥,“那哥你可言重了,我们开学到现在天天都玩到晚上十一二点才回家,就今天一天而已,不碍事的。”
“不耽误就好。”陈上舟道。
逢青十分无助:“……”
正巧,逢青陈上舟买的两份梅菜扣肉饼烤好,从火里挑下来装袋。接过老板手里的两份饼,陈上舟头也不回地就往家的方向走,没什么情绪道:“回家。”
逢青悲伤地跟在陈上舟身后,路过侯宇是泄愤地给了他一脚。
侯宇满头雾水地搓搓自己屁股,看向郑子桓,疑惑道,“他踢我干什么?”
人怎么能倒霉成这样?
逢青快步跟在陈上舟身后,越琢磨越郁闷。
他上周才考了个年排164的好成绩,跟陈上舟说话都硬气不少,这周侯宇居然就给他捅个这么大的娄子?他这学期屁股也太不安宁了,上个月二百零一被抽,这个月好不容易努力考好了,放学不回家的事又败露。
他每天下午放学偷偷摸摸给陈上舟打电话的时候,说的可都是在家写作业呢!撒谎,第二天要上课的情况下还玩到半夜,这下陈上舟肯定又要收拾他了。肯定还收拾得比上回考不进两百狠,说不定还得比抽烟狠。
屁股啊屁股,你怎么这么可怜。逢青在心里苦喊。
喊着喊着,逢青余光瞥见了他们爱去买零食的超市,他抬头看着超市从自己身旁路过越来越远,想起来本来是要和陈上舟先去超市再回家的。
这场景怎么和上回摸烟被抓一模一样?逢青转念又想,肯定一样,连一会儿回家还要被收拾都一样呢……
屁股有点开始提前疼了。
又走了二百来米,逢青的肚子传来“咕噜”一声叫唤。有点饿了,逢青抬手摸摸肚子,看向陈上舟手里的梅菜扣肉饼。
想吃但不敢说。
要是肚子能叫得再大声一点让陈上舟听见就好了。
“哎呀——”
正盯梅菜扣肉饼盯得认真,逢青眼睛没看路,自然也没看见停下来了的陈上舟,直接一个踉跄就直直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的陈上舟身上撞了去。
“怎,怎么了?”逢青想看陈上舟又不敢看陈上舟地问。
陈上舟把手里的梅菜扣肉饼递给他,“先吃。”
见陈上舟还愿意让他吃饼,逢青接过就想赶紧撒个娇说点软话哄陈上舟,屁股能少遭点罪是点,结果他刚有张开嘴的动作,陈上舟就直接打断他,边往前走边道,语气依旧冷冷地道,“不用白费力气,给你吃是因为饼凉了不好吃,不是我不生气,回去再慢慢收拾你。”
逢青嘴角顿时一跨,肚子都感觉不到饿了,跟上去,“……这么铁面无私啊?”
“天天玩到十一二点才回家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有被发现被收拾的一天?那时候就不怕了?”陈上舟反问。
逢青嘀咕:“也没有天天都十一二点。”
“没有十一二点是几点?”
逢青这会是老实了:“……十点半。”
“嗯,真早。”
逢青:“……”
然后陈上舟就不说话了,逢青也不敢说了。
他跟在陈上舟身后,小口啃着索然无味的梅菜扣肉饼,在心里为自己屁股默哀。
陈上舟走路很快,生了气更快。
逢青的梅菜扣肉饼才吃了不到一半,两人就来到了家门口。他眼睁睁看着陈上舟伸手从自己校服兜里摸钥匙开门,推行李箱进去,逢青自觉把吃剩的饼给装回了袋子里,视死如归地也跟着进了家门。
陈上舟把自己的行李箱跟书包放在客厅后,伸手过来就把逢青的书包也扔在了沙发。
他从玄关柜里把皮带拿出来,逢青把梅菜扣肉饼放在玄关柜上,然后就看着陈上舟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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