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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暖风吹过紫禁城琉璃瓦,皇上握着《漠北图》的指尖忽然顿在陆府西跨院的荷花塘上。新荷初绽的图画旁,老夫人上月呈的折子写着“胡汉商队初成,漠北格桑与中原并蒂莲共植陆府”,墨字间还夹着片半干的荷花瓣,淡粉的纹路像极了十年前桑榆从漠北带回的格桑花干。
“摆驾陆府。”皇上忽然合上折子,目光落在案头新供的鹤狼纹合璧符拓片,“朕要看看,胡汉合种的荷花,是否真如折子所言‘一茎双花,亭亭映日’。”
消息传到陆府时,桑榆正在荷塘边教漠北使团的少女们编荷灯。十七岁的阿野蹲在岸边,腕间碎玉映着清水,将新荷的影子投在石案上,倒像是双鹤与狼首在碧波中嬉戏。老夫人拄着鹤纹金错刀走来,刀穗上的格桑花流苏扫过青石,惊起几尾锦鲤:“皇上这趟,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暮色中的陆府被百盏琉璃灯点亮时,荷花塘已化作一片光海。每盏荷灯的花瓣上,都用金粉绘着半朵并蒂莲与半朵格桑花,合在一起正是“胡汉同辉”的纹章。阿野穿着老夫人亲自裁制的月白骑装,腰间悬着左贤王赠的狼首短刀,刀柄与陆鹤的鹤纹符在灯影里交相辉映。
“陆小公子好风采。”丞相之女陈徽音执扇轻笑,腕间的鹤纹银镯是老夫人所赠,“听闻漠北世子巴图今日带了王庭的雪水,说是要养这池中荷花?”
话音未落,水榭尽头传来清脆的笑声。穿湖蓝纱裙的少女提着盏特大号荷灯走来,灯底绣着漠北狼首与中原云纹,正是将军府千金任瑶。她发间插着并蒂莲步摇,每片花瓣都嵌着米粒大的夜明珠,映得面容恍若仙子:“苏妹妹,快来看这灯上的狼首,倒像是会在夜里吃人呢!”
吏部侍郎之女苏明薇跟在其后,素白裙角绣着细碎的格桑花,正是桑榆新设计的胡汉合璧纹样。她抬手替任瑶整理步摇,指尖划过狼首眼睛时,袖中露出半截朱砂笔——那是漠北巫祝画符专用的笔杆。
皇上的步辇在九曲桥头停下时,整座荷塘突然被夜风吹得波光粼粼。老夫人领着陆鹤、桑榆迎上前,皇上的目光却落在塘中中央的巨型荷灯上,灯心用漠北松脂与中原沉水香混合,火苗竟呈现出罕见的青蓝色。
“好个胡汉合璧的灯影。”皇上笑道,目光扫过阿野腕间碎玉,“朕记得十年前陆府初雪,漠北的格桑花与中原的梅枝共插一瓶,如今荷花同开,倒像是应了‘胡汉同心’的景。”
宴饮过半,阿野忽然听见荷塘深处传来极轻的“噗通”声。他望向苏明薇方才站立的水榭角落,却见任瑶正倚着朱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发间步摇,银铃般的笑声里带着几分异样的紧张。
“明薇妹妹怎的不见了?”陈徽音忽然开口,目光扫过空着的席位,“方才还说要去折枝荷花,莫不是掉水里了?”
任瑶猛地转身,步摇上的夜明珠闪过刺目光芒:“胡说!明薇妹妹分明是去——”话未说完,她忽然盯着荷塘惊呼,“灯!那盏灯怎么沉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中央的巨型荷灯正在缓缓倾斜,青蓝火苗映出灯内浮着的一角裙裾。阿野腕间碎玉骤然发烫,他冲至塘边,借着灯影看见水下漂着苏明薇的绣鞋,金线绣的狼首纹在水中扭曲,竟像是被血染红。
“捞人!”陆鹤的声音盖过此起彼伏的惊叫,他袖口银鹤纹掠过水面,惊起满塘金鳞,“陈统领,封锁所有陆路;巴图世子,带漠北亲卫守住水榭四角!”
桑榆跟着阿野跳入荷塘,冷水浸透衣料的瞬间,她触到苏明薇的手腕——僵硬、冰冷,指尖还掐着半朵撕碎的格桑花。更诡异的是,少女苍白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唇角溢出的血珠落在荷叶上,竟发出“滋滋”的声响。
“是狼毒草与牵机药混用。”老夫人的金错刀鞘磕在石栏上,她望着桑榆掌心的黑血,忽然注意到任瑶发间的步摇少了片珠瓣,“十年前公主中毒时,指甲缝里也是这样的格桑花碎。”
水榭的灯笼突然熄灭三盏,黑暗中传来衣袂破风之声。阿野本能地将桑榆护在身后,一枚袖箭擦着他肩头飞过,钉在廊柱上,箭尾缠着的并蒂莲花瓣,边缘竟染着与苏明薇唇角相同的黑血。
“都别动!”皇上的声音在混乱中响起,御林军举起的火把照亮全场,众人这才发现任瑶不知何时退到了水榭边缘,发间步摇的珠链断开,露出暗藏的毒针机关——正是当年崔嬷嬷惯用的漠北刺客手法。
“任瑶姐姐,你袖口的血……”陈徽音的声音带着颤音,指向任瑶水袖上的深色痕迹,“是明薇妹妹的血吗?”
任瑶的脸色青白交加,忽然发出尖锐的笑,毒针从步摇中弹出:“没错!她爹当年参与陷害公主,如今不过是还债!还有你们这些穿胡汉纹样的蠢货,以为真能和平共处?太后说得对,胡汉的血,永远混不到一起——”
话未说完,她已被巴图的套马索拽倒在地。阿野看见她掌心纹着的三道狼首刺青,与十年前崔嬷嬷的印记分毫不差,而苏明薇的绣鞋里,正露出半张纸条,上面用朱砂画着陆府密室的方位图。
荷塘的风忽然转凉,皇上走到苏明薇尸身旁,望着她裙角绣的格桑花,忽然轻声道:“朕记得陆老夫人曾说,格桑花的花语是‘守护’,可如今……”他转身望向阿野,“陆小公子腕上的碎玉,是否也在守护着什么?”
阿野按住发烫的碎玉,看见父亲陆鹤正与老夫人对视,后者轻轻点头,鹤纹银镯在火光下闪过微光。他忽然明白,皇上的临时起意,早已算准了太后余党会借荷宴生事,而苏明薇的死,不过是掀开十年前碎玉案的引子。
“回皇上,”阿野单膝跪地,碎玉光芒映着荷塘血影,“碎玉守护的,是胡汉先辈用鲜血种下的和平。今日血案,恰是对这份守护的考验。”
老夫人忽然上前,从任瑶发间取下完整的步摇,七片珠瓣恰好拼成合璧符的形状:“当年老可汗的亲卫,每人都有这样的步摇,珠瓣数量对应着合璧符残片的下落。”她望向皇上,“现在看来,太后余党不仅想夺符,更想借血案,让胡汉贵胄对盟约寒心。”
水榭重新亮起灯时,阿野看见桑榆正在检查苏明薇的指甲,里面嵌着的格桑花碎下,藏着极小的朱砂字:“鹤纹符在密室第三块青砖下”——正是任瑶故意留下的陷阱,为的是引开视线,真正的目标,是皇上案头的合璧符拓片。
“传朕旨意,”皇上忽然转身,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权贵,“苏明薇命案交摄政王与漠北使团共同彻查,所有涉事贵女暂留陆府,以待问讯。”他望向荷塘中重新漂浮的荷灯,青蓝火苗映着未散的血雾,“另外,着尚宫局彻查崔尚宫一脉,凡与漠北刺客纹样相关者,一概缉拿。”
暮春的夜露打在阿野颈间,他望着皇上步辇离去的方向,忽然听见巴图用胡语低吟:“狼在月夜嗥叫,不是为了杀戮,是为了唤醒沉睡的鹤。”荷塘的新荷在灯影中摇曳,花瓣上的血珠渐渐被露水冲淡,却在石案上留下淡淡的红痕,像极了十年前公主在冷宫砖墙上刻的并蒂莲。
是夜,陆府密室的暗门悄然开启,老夫人取出最后两片合璧符残片,与阿野的五片拼合。双鹤与狼首的纹章在烛火下终于完整,映着墙上初代摄政王与老可汗的盟约画像,当年被鲜血染红的荷灯,此刻正化作案头的青瓷笔洗,盛着漠北的雪水与中原的雨水,滋养着新插的并蒂莲与格桑花。
荷塘的蛙声渐渐响起,阿野站在水榭边,望着灯影中忙碌的暗卫,忽然明白,这场荷宴的血案,不过是胡汉棋盘上的一步险棋。当权贵们被眼前的血腥震惊时,真正的盟约守护者,早已顺着血珠的轨迹,找到了太后余党的脉络——就像荷塘的莲藕,表面的淤泥下,藏着即将破土而出的新枝。
夜风掠过廊柱,吹落半片染血的荷瓣,恰好落在阿野腕间碎玉上。他摸着温润的玉纹,想起老夫人曾说:“真正的和平,不是没有血案,而是在血案之后,仍有人愿意弯腰种下新的荷花。”远处,桑榆正带着漠北少女们重新点亮荷灯,琉璃光映着她们袖口的胡汉纹章,像极了黎明前的星子,在长夜中倔强地闪烁。
戌初的蝉鸣渐歇,陆府西跨院的檐角挂着半轮残月,将桑榆的影子拉得老长。她提着琉璃灯推开明修明玥的房门,灯影里浮动着淡淡沉水香——是明修睡前必点的中原香,混着明玥枕边格桑花干的草原气息,在静谧的夜里织成张温柔的网。
“母亲说话不算数。”七岁的明修趴在雕花拔步床上,鹤纹小玉佩滑到锁骨处,映着月光像只栖息的幼鹤,“白天说要给我们讲漠北的星星,却在荷塘边站了整夜。”
五岁的明玥蜷在黄花梨小榻上,狼首银铃还系在腕间,听见声音立刻支起身子,发间的格桑花发卡歪成俏皮的角度:“玥儿看见母亲的裙子湿了,像掉进水里的灯灯。”
桑榆失笑,将琉璃灯搁在紫檀木案上,暖黄的光映出明修袖口的补丁——是今早救人时被荆棘划破的,她连夜用并蒂莲纹绣了朵小鹤补上。“明日母亲带你们去看真正的星星,”她替明玥掖好绣着狼首的缎被,指尖掠过女儿腕间银铃,“比荷塘的灯影还要亮。”
明修忽然抓住她的手,小脸上的神情与陆鹤沉思时如出一辙:“白天那个穿白衣的姐姐,是不是和阿野哥哥一样,都是没有爹娘的孩子?”
桑榆的指尖顿在明修额间,想起苏明薇尸身旁散落的格桑花碎——那是她父亲从漠北带回的种子,却成了凶手嫁祸的工具。“修儿记住,”她轻声道,“这世上最亮的星星,不是天上的北斗,而是人心底的善。”
明玥忽然抱着毛绒狼首玩偶滚到榻边,银铃叮当响着:“那玥儿的星星是母亲,哥哥的星星是父亲,阿野哥哥的星星是老祖母!”她忽然瞥见桑榆裙角的泥渍,奶声奶气地命令,“母亲快去换衣服,沾着荷塘的水会生病!”
看着女儿叉腰的小模样,桑榆心头涌上暖意。她替两个孩子吹熄床头灯,月光立刻漫进雕花窗棂,在明修的鹤纹玉佩上投下晃动的影,像极了陆鹤书房里那幅《漠北图》上的双鹤振翅。
“母亲别走。”明修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带着几分罕见的怯懦,“今日在水榭,我看见任瑶姐姐的发簪在滴血,和三年前刺客伤你的那把刀一样。”
桑榆重新坐下,握住儿子冰凉的小手。三年前刺客夜袭,明修刚满四岁,却记得用鹤纹哨子引来暗卫,那时他的小身板还够不着窗闩。“修儿知道吗?”她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你和玥儿出生那年,漠北下了十年未见的大雪,左贤王派人送来电热毯,说‘胡汉的小雏鹰,不该怕冷’。”
明玥忽然滚到她膝头,狼首玩偶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那玥儿是小狼,哥哥是小鹤!”她举起玩偶的爪子,“小狼保护小鹤,小鹤给小狼衔来草药!”
桑榆忍俊不禁,想起陆鹤教明修练剑时,总说“鹤嘴剑要像守护幼崽般温柔”,而老夫人给明玥讲草原故事时,总强调“狼族从不会抛弃同伴”。她低头吻了吻女儿发顶,格桑花的气息混着奶香,让她暂时忘记了水榭下未干的血迹。
更漏声敲过子时,两个孩子终于沉入梦乡。桑榆替明修摆正滑落的玉佩,发现他掌心还攥着白天捡到的荷灯碎片,内侧的狼首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明玥的银铃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发丝,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想起白天任瑶袖中滑出的毒针——那上面刻着的并蒂莲,与公主在冷宫砖墙上的刻痕分毫不差。
推开房门时,夜风挟着睡莲的清香袭来。桑榆望着对面廊下的身影,陆鹤的青布直裰被月光染成银白,正与老夫人低声交谈,前者腰间的狼首印与后者腕上的鹤纹银镯交相辉映。他们身后,阿野的碎玉光芒闪过,映着巴图的漠北亲卫正在检查荷塘水质,水面上漂浮的荷灯,不知何时都转向了密室的方向。
她忽然想起明修睡前说的“星星论”,想起明玥把狼首玩偶塞进她怀里时的温热。作为母亲,她曾害怕孩子们卷入胡汉纷争,可当明修用鹤纹暗语传递消息,当明玥的银铃在危机中响起,她终于明白,有些传承不是刻意教导,而是像血液般自然流淌——就像明修袖口的鹤,明玥腕间的狼,早已在他们的生命里,织就了超越地域的守护。
回到主院时,桑榆在妆匣里发现明玥偷偷塞的礼物:片完整的荷花瓣,用漠北狼尾草编成小船模样,船身还歪歪扭扭刻着“母亲平安”。她摸着这枚带着孩子体温的信物,忽然听见窗外传来幼鹤的清啼——是明修的鹤纹哨子在练习新的暗语,与远处漠北亲卫的狼嚎遥相呼应,在子夜的风里,谱成一曲未完成的和平长歌。
更夫敲过丑时的梆子,桑榆吹熄烛火。黑暗中,她腕间的银铃与孩子们的纹章静静相触,像胡汉的月光在掌心交叠。她知道,当黎明来临,水榭血案的真相会逐渐浮出水面,可此刻,在孩子均匀的呼吸声里,在月光编织的宁静中,所有的阴谋与刀光,都暂时成了窗外的蝉鸣,而她怀中的温热,才是岁月最坚实的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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