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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后那汉子还在看孟晚背影呆。
张小雨恨铁不成钢的拍打他肩膀,“东子,你还看啥看呢,人影都没了,你瞅瞅,真是没爹没娘一点教养都没有的玩意,连句招呼都不打,不就是一张脸吗?现在就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真娶了过门也是祸害。”
东子沉浸在孟晚刚才的一颦一笑里,嘟囔着,“三姑,你就去他家帮我提提试试吧,姑父不还是和他姨夫是亲兄弟吗?真要能娶到他,我跟我娘要十两银子当聘礼!”
上回满哥儿喜宴上他是第一次见到孟晚,十里八乡的谁见过这么漂亮的哥儿啊,不光是他,打听孟晚的多了去了,可得让三姑快点去提亲!
张小雨气得更用力的拍他一下,“你要死啊你,刚才三姑和你说的话一句你都不往心里去啊你!十两银子不娶好生养的大姑娘,你娶他?”
他巴拉巴拉对着侄子一顿输出,说尽了孟晚的坏话,奈何东子一句也听不进去。
这头孟晚回了家,常金花正在院子里扫雪,不用看着豆腐摊她空闲时间多了不少,来人就去屋子里拿豆腐,没人就做点活计。
“还是不太方便,我和晚哥儿在家,总有外人进出不是个事,虽说来买豆腐的都是妇人哥儿,但这么多人进出,也难免有人闲话。”常金花对着宋六婶说了两句心里话。
宋六婶劝她,“过几日就是小年了,你忙了这么久,歇歇也成。”
北方冬日农闲,几乎家家户户都闲在着,常金花每日天不亮便开始做豆腐,挣得就是这份辛苦钱。
她倒是不怕累,只是为人谨慎,当寡妇多年最怕闲话,她问孟晚:“晚哥儿,你看呢?”
孟晚搬着个凳子坐在厨房纳鞋面,顺便看着外头有没有来买豆腐的人,“那就不做了,小年前咱们多做些,到红庙村的大集上去卖,一回就顶这些天的了。”
常金花和宋六婶在屋里裁衣裳,听孟晚这么一说倒是有了主意,“二十八镇上也有大集,那人是更多更热闹,卖啥的都有,大郎小时候刚会写字,还写过福字去卖,挣个几文钱买果子吃。村长家牛车每年这时候也拉人去镇上,一人两文钱,咱们多做些豆腐用他家牛车拉着去镇上卖,多给他几文就是了。”
宋六婶也说好,“那会大家都去赶集,我家也攒了两筐鸡蛋拿去卖。满哥儿手巧,绣了几条帕子,到时候让大力陪他逛逛去。亭舟和晚哥儿到时也定完亲了,让他们几个小的凑一堆去玩去。”
孟晚的声音在厨房里传过来,“我不去逛,我陪我姨卖豆腐。”
常金花嗔道:“别人家小的都出去玩,就我是个黑心肝的非要你做活?”
孟晚无奈解释:“姨,我不是这意思,二十八去镇上,我们做的豆腐肯定多,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我帮你卖完再去逛一样来得及。”
宋六婶对着常金花夸孟晚:“看看你家小哥儿懂事的。”
常金花裁着布料,笑而不语,琢磨着余下的布留给晚哥儿做小衣。
宋六婶高声道:“你且安心吧晚哥儿,二十八我和你六叔都去镇上,到时候让你六叔守着鸡蛋,我帮着你姨卖豆腐,六婶是笨些,铲个豆腐还是会的。”
“那就多谢六婶了。”她都这么说了,孟晚哪儿还能拒绝。
昨日大雪,路上不好走,今日来买豆腐的便少了,午后宋六婶回家,常金花在屋里缝衣。
孟晚从厨房的小凳子上站起来,跺跺冻得麻的脚,明明在灶前坐着,却还冻着脚,真是冷的不行。
“晚哥儿,你在家啊。”
门外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是人走动时踩在积雪上的动静。
孟晚抬头一瞧,是刚才在村口遇到那个二叔嬷的侄子。
“是买豆腐吗?”孟晚语气不咸不淡的问。
东子愣了下,“啊?是是,我晚上在三姑家吃,买两块。”
孟晚掀开盖着豆腐的麻布,“没拿碗吗?”
东子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没,忘了。”
孟晚从自家碗橱里拿了只深碗,盛了两块豆腐放进去,“呐,四文,碗记得还回来。”
东子接过碗,从怀里摸出四个铜板,红着脸想往孟晚手里放,孟晚无语的看着他一脸痴汉样,“放灶台上就行。”
“诶,我……我现在就把豆腐送回去,晚些就给你送碗来,你等等啊!”
他拿着豆腐蹿出去,孟晚真怕他把豆腐给摔了。
晚些时候孟晚看他外面冻得豆腐块,已经邦邦硬了,他喜滋滋的切了酸菜丝,一会再擀几张面饼,昨日剩的骨头汤还有,接着用它炖酸菜正好,还差些血肠,可惜那东西他不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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