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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儿个敢管,明日怕是赁的宅子就得走水。你们还别不信,如今东京城里就没这帮混账玩意儿不敢干的事。”
田奉言之凿凿,几人又都不是笨人,想着缀在新差遣最后头的那个军校教习,心中各有思量。
明白了,那个看起来可有可无的教习一职,应该才是殿下火急火燎召他们几个回来的主因。
背景强,功劳硬,自身还得有本事经验,才能压得住这些日渐骄狂的小崽子们。
看来今日这拳还可以出重一些。
“晦气,谁家吃饭还摆香炉燃香的,你小子死了爹不成?”
“哈哈哈哈哈哈!”
众多纨绔子弟勾肩搭背地上得楼来,于途一直在奚落少掌柜满足那点可鄙的虚荣心。
更机灵地则是围着陈柏拍马屁:“今日入得状元间,就是那樊九也比不上七哥您了。”
“就是就是,听说这状元间只有头名才许进,七哥您要是进了,下回定能力压樊九,拿个头名回来。”
“聪明,会说话!”
赵从贲默默解开了腰间的小布袋,从中取出两截短棍,交错拧好,组成一根齐眉棍。
这样的棍放在战场上无甚优势,勉强自保而已,可要放在这种复杂狭小的空间,那可就是绝对杀器。
田奉笑眯眯地又翻了回去,不知从何处又摸出一个烤鸡翅膀,继续倚在窗边好整以暇地看戏。
仿佛是要检验自离别后几人战阵配合的水平有没有退步。
指点进阶的教官就在眼跟前看着,几人岂肯被瞧小了,当即各自对围上来的亲卫使了眼色。
于是有人口衔长刀,从三楼爬了下去,然后在众多客人的惊叫声中迅速堵住了楼梯口。
陈柏草包归草包,但在学校里对遇袭的初步判断和应对都已经考了千百遍,如今哪怕只依据身体本能,也能依葫芦画瓢整出个囫囵样来。
可惜他们今天遇到的就是葫芦。
李逵打李鬼,可谓是招招会心加暴击。
顶多两个照面的功夫,这帮既不中看,更不中用的纨绔子弟们就全趴在了地上,连喊疼都声音都发不出了。
只陈柏是个例外,作为罪魁祸首,亲兵们特意多容让了他几招,这才找准机会卸掉他的兵器,反剪了胳膊往几位主将那拖。
就是忙中出错,忘记准备塞嘴的东西。
于是还没有离开酒楼的食客们就幸运地听到了这位小衙内大喊大叫的声音。
“放开我,放开我!好大胆的泼贱贼,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爹是谁吗?敢对我动手,要你们个个皆死,人人都亡!”
想涌上楼去看个真切吧,可楼梯口又有两个面无表情的大汉按刀虎瞪,根本没那个胆子。
周文东两条眉毛都要拧成死结了。
有这么个做派的小弟,他这个曾经当大哥的也是很丢人的好吧。
真是聒噪得他恨不得拿刀把他舌头给当场割了。
左右都是兄弟,他也不用在意什么面子,直接一拳上去把人打了个眼冒金星,鼻血飞溅。
然后揪着人的领子把人给强行提溜起来:“睁大你的眼好好看看,我是谁?”
周文东近一年被生活摧残太过,陈柏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才勉强从记忆里把人给抠出来,旋即号啕大哭,像是个终于找到妈妈的孩子:“四哥,四哥,你可算来了,我被人欺负了啊!”
周文东只觉太阳穴鼓胀到要爆炸,但说出口的话却出奇地冷静:“你说说,谁欺负你了?”
未等陈柏说出什么状元间的使用规则为自己洗白,王韶就踢踢踏踏走到了他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在下王韶,字子纯,讲武军校第一届学生,在校期间拿过三次学年头名,不知道有没有资格使用这个状元间啊?”
章楶按了按额角,对老友这突如其来的孩子气感到些许无奈,但还是尽职尽责上来收拾残局:“在下章楶,字质夫,比不得子纯,只拿了一次学年头名。”
陈柏呆住了,这两个注定会刻在校史上的名人,居然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了。
哦,想起来了,四哥在他们衙内圈子里声名大噪也是因为有了两个了不得的领路人。
他本能地将目光投向了在后方一言不发的两人。
因为那支传说中未尝一败的冠军小队,正是五个人。
也许是为了让他死得明白些,并无人藏私,符异笑眯眯的打了招呼:“在下符异,字子殊。”
顺便还将赵从贲捅咕出声。
“赵从贲,字季钊。”
赵从贲语气十分不好,似乎在为自己短棍没能派上用场感到遗憾。
陈柏脑中念头油然而生。
完啦——————
他摊上大事了——————
王韶于此时冷冷开口:“倚权仗势,欺凌百姓,侮辱弱小,犯军校条规待民需仁,律己需严两条,故先罚你四十脊杖。
“再将你捆送开封府,治你个恫吓平民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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