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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爱而不得（第1页）

走过的一切事，如今都是三千烦恼丝。

小莲常常会问她的姑姑的事，因小莲的母亲早逝，姑姑又未出闺，常伴左右。

聪慧的孩子，察言观色像是天生的好手。于是便问她的父亲，“姑姑整天都不大开心，小莲也不开心”

顾云如是说，“莲儿现在太小了，不懂这些事，帮不上什么忙的。叫姑姑多陪你玩，你玩得开心，她就不想那些伤心事了”

……

待到约定的日子，顾澜便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一百三十七年前的初春时分，从家族的事务中抽身，能够做些自己的事。

只想要休息片刻，又被唠叨着结婚生子，仿佛人生根本不由自己掌控。

没有歇息几天，便要见一见现在有些名声的所谓青年才俊。一群看不上眼的人里，挑了个有几分急智的，免去了这么多天的烦扰。

而没有那些好事的长辈催促，便晾了他很久。

但待到出游的日子，又叫他一定陪着。真是不把你姑姑我嫁给人，都不舒心。

姑姑现在也想他吧。

哎。

一路上，他蛮安静的，有时候我都没注意到他。有时，是他跟着我，有时，是我跟着他。也不知道都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日子就过去了一天又一天。

谦逊恭谨，俭而有度，是那段时间他给我留下的印象。

谈不上好，说不出坏，让人需要注意的，只有他那些无知得显得可笑的想法。但当女人对男人产生好奇心时，往往都是悲剧的开始。

转眼间做出的判断，可能是好的、对的，只多想想总是挑不出毛病的。

于是，聪明的人掉入愚笨的人开凿的河流，却未有任何觉察，待到发现之时，只有淡淡的笑。

爱情就是这样的，轻易地让人沉醉于美梦中，醒来，竟是件不愿的事了。

随后发生了一些事，然后就是分别。

……

分别其实并没有那么的感伤，反到是不停的回忆和梦，让人充满了无尽的哀伤。

即使不去想，那些事的内核，也会有数不尽的，思念？

一段难能可贵的轻松愉快的日子，却伴随着一个人的影像，所以爱屋及乌，亦或者是再想要那样的感觉。

假如，长辈们再度要求，可能能够放下高傲的姿态，去索求所想要的，但这些人都是专精于让人不快的，因为那所谓的命运么，真令人生厌啊。

到底什么样的未来是人所能窥见的。

其实现在想来，与他之间确是没什么可歌可泣的动人故事，只是想和他呆在一起。

更像是鸟向往更广阔的天空，鹿向往更鲜美的水草。

可以提出任何的要求，即使是那些令人为难的，甚至难以实现的，我的爱人啊，不会用任何琐碎的话来推辞些，只有双会说话的眼睛，让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也会用眼神或者动作，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任何的言语都在此时显得多余，只会让这静默无声又直达心灵的交流杂上些不那么和谐的音调。

这，就是我与他的故事了。

……

当这些事情经过多次的转述，已经愈发简短，甚至是难以称之为“事”之后，实在是不想去增添些自己臆想的情节。无论是要表述些什么，都不该假借他人之口。

自然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不过，是偏执且冰冷的人。

一声叹息，便是全部的回应。

究竟为何要分开呢。如果说是误会，太过庸俗且自欺欺人了，但是这原因实在是有些别扭，不如不加以赘述。

夜风的家族，是少有的新贵。祖上的遗泽，是一手杀人术。杀手已不是人，而是工具，藏在鞘中，隐于暗处，才能够有足够的威胁。

成为了新贵，便要遵循阳光下的游戏规则。于是独善其身，是所唯一能选择的。

身份，是人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不论情愿与否，一切选择都不能背离自己的身份，否则，偏离正轨的生活，必然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宝贵的时间，用来消解这些麻烦，便再难以专心地做事了，更难自省了。

人，却是必须要常常自省的。如若不然，怕是难以见心明性而徒陷虚妄。各人的心性不同，而面临的虚妄不同，他山之石，却难以攻玉，只得求索于己。

然，破除迷障，方可见真我，得见真我，此世之何所为便有定数，行此路上，无论胜败，定无可有灰心丧志之馁，亦不将困雾失路之险。

可见心明性，又该当如何，终是难两全，徒留一声叹。

世上任何可获得的事物都有其所应支付的代价。夜风和顾澜，都不会放弃自己的身份，那这样的爱便不能够美满。

如果只为了儿女情长，而全然不顾所得到的与之附带的责任，这样的人也不会是能被这两个人入眼的。

世界就是这样，无论情愿与否，太多所无力更改的，无法施为的。遗憾和失败贯彻人生。再多的落寞，也只有自己才能切实地感受。

有时候我会想，家族的延续真的那么重要吗。虽然我没有一个答案，但我清楚地知道，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与家族密切相关。

我们这些人都是这样的，生在大族里，一生便不会全由自己了。走了捷径，自然是有相应的考验。假使没有这些，也许会早夭或者怎么样。

莲，莫要踌躇不前，莫要踌躇不前，待蓦然回首，惜叹闲散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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