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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钰京指头蜷紧,几乎打了个冷战。
池纵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他在做什么?
他有些恶寒地打哆嗦,迅速松开手觑着谢钰京的表情,尴尬道,“对不起……我之后一定注意!”
谢钰京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低头,蓬乱的头发被吹起小羊角,静静看着手腕。
被钳制的位置出现一圈很淡的红痕。
池纵的力度不重,但留下的痕迹依然像粗壮的镣铐一样锁在他腕部。
池纵随着他的视线低头,喉结滚动了下,费力别开视线。
见谢钰京不说话,以为又惹他生气,纠结了下,道:“那个,你……”
他的话被打断,谢钰京直接问,“你要说什么?”
声音好小,好轻。
几乎在压抑着什么,克制着什么。所以讲得费力,慢吞吞的。
池纵顿了下,“我没想到你会写那样的信给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你。”
谢钰京迟钝地反应了下,抬起脸,“……?”
他什么好意?
他立刻严肃否认:“我没——”
露台外围了一圈玻璃,只开了一扇窗,池纵银发在冷风中吹散,他认真的嗓音带着些干涩,“没关系,你不用说了,我懂你。”
他看着谢钰京的眼睛都挪不开。
他道:“我们真的不可以做朋友吗?”
谢钰京思绪轻易被带骗,“你非要做朋友?”
池纵:“可以吗?”
谢钰京一双眼黑雾滴答答化成水,视线虚散地偏移,轻轻说,“看在你真心实意的份上,其实可以。”
“没关系我知——”池纵睁大眼,“……你同意了!?”
一阵剧烈的惊喜冲到他的颅顶。
谢钰京猛抬头说:“但是我有要求!”
脸在冷白光线下显出病态红晕。
池纵看得心脏痉挛。
谢钰京呼吸急促发热,红润的嘴角翘起一点点,发丝间隙的眼睛沉甸甸、湿漉漉地,暴露出他阴暗又纯粹的发亮渴望。
“……我给你写信,写得手都好酸。”其实那封信才两行字而已,但他毫不心虚,“都是你的错。”
“都是我的错。”池纵没回过神,“啊、所以我应……”
谢钰京把手递过来,几乎糊到池纵的脸上、要给他一巴掌似的,“帮我捏捏!”
他急切、迫切的渴望明显,幼兽一样哀哀叫唤着。
“快点……”
池纵几乎被晃到眼睛,忍不住眯着眼皱起眉,怔怔地往后退。
后背一片冷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他动弹不得,被迫地感受某种轻腻的、潮湿的香味弥散到他的鼻端。
像有毒一样,池纵第一反应是不敢呼吸。
他僵硬地道,“但、但是你不是有洁癖——”
谢钰京抬着睫毛,瞳仁亮亮地幽怨看着他,
“但是你不是我的朋友吗?”
他不甘心不满意不爽快,阴郁声音拉长,“池纵。”
池纵牙齿都在抖了,手攥紧发出嘎嘣的刺耳响声。他极力维持镇定,耳廓麻得发痒。
“洁癖是对外人的。难道朋友也是外人吗?”谢钰京问他。
池纵断眉挺鼻薄唇的长相很薄情,在谢钰京的逼视下只有僵滞的躲闪。
“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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