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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榕听到“远离”之后,就不愿再往下想了。
“不要逃避,你看着我。”乔锦榆摆正她试图掩起来的脸,“姐姐,你不能再被他迷惑下去。”
“我……对不起。”乔榕嗓子里哽了一下,“我不行。”
看她混乱得连说话都丢了条理,乔锦榆表面上就有多冷静,心里就有多崩溃。
他本性中那点始终没有育健全的残忍因子,趁乱吸饱了养分,迅膨胀变大,挤压着他的血管,让他烦躁得想要不顾后果地进行一番破坏。
他忍了又忍,最终把那股暴躁情绪压了下去,只是嗓音无论如何有些恶声恶气。
“不能和他分开,难道乱伦就可以了!?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想过我和妈妈吗?你是不是从没考虑过我们知道后会是什么想法?姐姐,不要当一个自私的人,这句话还是你教我的,我记住了,可是你呢?”
乔榕意识到弟弟竟然会凶自己了,一时间慌得眼泪又要往下掉,乔锦榆叹了口气,手指已经来到她的眼睑处:“别哭了,很难看。”
乔榕干脆握住他的手掌擦眼泪。
乔锦榆一言不地任她泄,其间转头面朝乔维桑,冷漠眼神中暗含恨意,气质初显锐利。
乔维桑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摆出这样一幅丧气脸,不就是讽刺他害了乔榕?
树怕伤皮,人怕伤心。真到了这种时候,他心底也不好受。
弟弟小时候的傻样他还记得,和妹妹一样,都是他看着长大的,现在被人横眉冷对了,他说不出,也无意去寻找任何辩解的话。
然而此时他心里的难受更多是为乔榕。
他早就对这个家庭没有概念了,即便被父母谴责、划清关系,他也不怕。因为他早已面对过一次。
不太容易,但无所谓的,他能过下去,而且还能过得很好。
可是乔榕不一样,她几乎是被付佩华毫无保留的宠大,有个只在她面前听话的弟弟,失职的父亲现在也逐渐重拾对她的关注。
在她的生命里,一切都在变好。
不出意外的话,只会越来越好。
而他是一只害群之马,一个不该存在于此的蛀虫。
他把乔榕腐蚀了。
这个身份源源不断地辐射出种种不安,现在,乔维桑就在等那一个能让他感到踏实的答案。
没过多久,房间里的人低声交谈几句后,终于动了。
乔榕站起来的时候晃了一下,乔锦榆把她扶稳,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话,然后松了手。
他站在原地没再动,乔榕自己走了出来。
除了脸色有些白之外,她看上去尚且稳定。
乔维桑的手指紧了紧,心跳快了许多,连他自己都没现,他眼里出现了许久未现的期待光彩。
就像小时候,期待能够得到一件奢望已久的礼物。
乔榕走到他面前,和他对视了几秒,嘴唇张了又闭,最后只是冒出一句:“哥哥。”
乔维桑的心空了一截。
他伸出手,想要帮乔榕擦干净脸上未干的眼泪。
但是她躲开了。
“我……”她忽然露出一个算不上好看的笑容,如同深夜里开到一半便迅枯萎的昙花,“我,打算明天回去工作了,你在家多待几天,多陪陪妈。”
她的回复已经给出了答案,乔维桑用了快半分钟才意识到这点。
因为心跳太快,他觉得呼吸很吃力。
“去哪里工作?”
从乔榕嘴里说出来的话,就算没头没尾,就算缺失了细节,他也能迅找补回来。
乔榕低下头:“不知道,爸爸会安排。”
她又是那样笑了一下,抬起头,眼圈红得可怕:“过几天又得降温了,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和锦榆闹矛盾。”
乔维桑看住她的眼,指尖的烟头已经被捏得皱扁。
“确定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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