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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要走。”
他还想问点什么,却又一时无法开口。
有个声音在心里笑了一声,仿佛在嘲弄他痴心妄想。
一个连父母亲情都不会争取的蠢人,竟然敢赌上所有,去争取一份违背世俗,注定难以得到的爱。
焦虑驱使他在口袋里摸索打火机,然而找来找去什么都没摸到。
连这根烟都是在家里柜台里随便拿的散装便宜货。
不到六块钱一包,前两天才抽过一根,味道很重,呛得厉害。
他当时还担心让乔榕闻到会很难受。
但是乔榕似乎没有在意,只是抱怨玫瑰太香了。
妹妹对他的偏袒一直都很明显。
然而为了陪在她身边的其他人,她仍会当其冲选择放弃自己。
他曾试过让自己蛮横粗暴,试过让自己通情达理。
可是……
没什么用。
乔维桑手上轻轻用力,把烟折成了两半。
烟草碎屑落在指尖,被风吹到了看不见的地方。
他偏过脸,看似淡然地点了点头,褐眸里的光彩星星点点地熄灭了。
-
第二天上午,乔榕被乔海合派来的人接走后,付佩华在门口站了很久。
早已看不见那辆车了,但是她迟迟不愿离开。
这是乔榕第一次在年节都没过完的时候离家,而且还走得这么匆忙。
她给乔榕做了一个厚厚的三明治,里面塞满了火腿和蔬菜,一前一后加了两个蛋,就怕乔榕在路上会饿。
她舍不得女儿,也很担心她。
不知道那个听起来很重要的出差任务乔榕能不能做好。
听说要去一个她从来没去过的国家,怎么想都让人无法安心。
这么多年,付佩华没有亲自带女儿出过国,连一起旅行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到了现在,那份愧疚被无限放大,付佩华忧心之余,越想越觉得自己不配当个母亲,在孩子最需要关爱的时候,没有多顾着点家里。
这三个孩子,可以说是互相拉扯着长大,哥哥带着妹妹,妹妹带着弟弟。
想到这里,她才忽然惊醒般挺直了腰杆。
怎么就忘了家里还有两个脸上挂了彩的儿子?
付佩华“啧”了一声,走到蒋阿姨家门口,远远招呼道:“刘莘,刘莘在家吗?阿姨有事找你。”
-
刘莘的大学专业是临床医学,今年成功保上本校的研究生。
自大四开始,他已经在医院实习过一整年,各大科室轮了一圈,见识过许多千奇百怪的病症。
他这个阶段基本就是旁听,给老师们打杂,也尝试着诊断过一些病情不太严重的患者。
但是有人打架斗殴了请他来帮忙包扎,这还是头一回。
他拘谨地坐在乔榕家的大客厅里,对面两兄弟分别坐得老远,一个背公式,一个看报纸,谁也不搭理谁。
乔锦榆比较白,脸上几片青色特别显眼,乔维桑则是多了几条划痕擦伤,伤口比较深,已经结了痂。
刘莘心想,这是想把对方打到毁容吧?多大仇啊?
付佩华拿着医疗包过来,刘莘接到手里,推了推眼镜腿,不太敢过去。
“别怕,他们两个就是纸老虎。”付佩华苦笑道,“昨天哥哥喝醉了,两个人不知怎么就打了一架,我问到现在都不肯告诉我原因,我猜,肯定是不好意思说。”
原来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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