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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一次來到信義區（第2页）

&esp;&esp;商场内部气味、音乐与灯光都会根据进入者的穿着与步态自动调整。中央挑高天井是一座半空悬浮的植物体系，模仿自然呼吸的节奏做出雾气与光影流动。岭翔从没见过这样的空间，一踏进去便不自觉停下脚步。

&esp;&esp;「这个地方……真的存在吗？」他低声问，像是怕自己走错了什么梦境。

&esp;&esp;澪微微偏头看他，没笑，但语气极轻：「你第一次来这里？」

&esp;&esp;他点点头：「我连成衣店都没进过。」

&esp;&esp;「那你今天会累一点。」她语调平稳。

&esp;&esp;他没说话，只轻轻吸了一口气。每一步对他来说都像闯入未知，但她在前方走得不快，也不回头，却让他感觉到一种可以被跟上的节奏。

&esp;&esp;男装楼层的展示墙以立体投影搭配虚拟试衣，消费者只需走到指定位置，即可让服装图层自动套用在虚拟影像上，甚至能直接量测使用者的步态与肤色来建议风格。

&esp;&esp;岭翔站在其中一座投影镜前，表情明显紧绷。

&esp;&esp;「这些我……不知道要怎么选。」

&esp;&esp;「你先挑你不会排斥的顏色。」

&esp;&esp;他点了点几个灰、黑、深蓝的色块，镜中的虚拟人影开始自动换装。

&esp;&esp;「你的骨架偏直，肩膀又很挺，太宽松的不适合你，」澪看了一下投影数据，语气简洁，「我帮你挑。」

&esp;&esp;她走近一排实体衣架，快速翻了几件，选了几件衬衫与外套，还搭配了两条裤子和一双简约运动鞋。

&esp;&esp;岭翔问：「这些要多少钱呢？」

&esp;&esp;澪说：「机构会支付。」

&esp;&esp;他点点头。

&esp;&esp;岭翔换上衣服后走出来，澪正低头看平板资料，抬头时停了一秒。

&esp;&esp;他穿着她选的衣服站在那里，刚好合身，肩线笔挺，腰身略收。他看着镜子，又看看她，难得露出有点靦腆的表情：「这样……可以吗？」

&esp;&esp;澪只是点了点头。

&esp;&esp;「很好。」

&esp;&esp;他低头笑了一下：「我很喜欢。谢谢你帮我选。」

&esp;&esp;不远处的服务人员递来帐单时，语气亲切：「女朋友帮男朋友挑衣服眼光真好，这套穿起来真的特别适合他。」

&esp;&esp;岭翔一愣，澪也顿了一下，接过帐单时没有回应那句话。

&esp;&esp;离开柜位时，岭翔低声问：「这种误会……你不会觉得尷尬吗？」

&esp;&esp;「不会。」澪语气平静，「他们只是看见他们习惯的关係样貌而已。」

&esp;&esp;他抬头看她一眼，像是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出口，只是默默提着袋子，跟在她身后继续往前。

&esp;&esp;他们已经在信义区逛了将近三个小时。

&esp;&esp;岭翔试了三套衣服，澪帮他挑了两件衬衫、一件机能外套与一双低调的运动鞋。他们还在美食区吃了午餐——他选了自己想了很多年的「炸鸡王」，一家网路口碑超高、价格也不低的连锁速食店。他在育幼院时曾看过别人吃那家的照片，照片里的鸡块冒烟，酱汁糊在指节上，让他记到现在。

&esp;&esp;而现在，他真的坐在这家店里，吃着那份「熔岩起司鸡腿堡」，啃得满嘴都是酱的时候，澪只是淡淡问了句：「太咸吗？」

&esp;&esp;他摇摇头，像是咬紧了一口什么会记很久的东西。

&esp;&esp;餐后他们继续逛，从机能科技区一路走进了b1的书店。

&esp;&esp;pacifika&esp;all&esp;的书店极大，从一般教科到稀有绝版都有专柜。澪原本只是随意走过，却忽然发现岭翔站在一个展示区前，一动也不动。

&esp;&esp;那是一排特殊收藏书架，陈列的是限量精装书。

&esp;&esp;其中一本封面烫金浮雕、包边为金属护角的书籍吸引了他的注意。

&esp;&esp;他没翻开，只是盯着看了很久。

&esp;&esp;那是：

&esp;&esp;《人类的未来伦理：基因时代的选择与责任》

&esp;&esp;huan&esp;ethics&esp;and&esp;post-gic&esp;civilizations

&esp;&esp;作者&esp;evelyn&esp;nakaura，2023&esp;年初版

&esp;&esp;限量签名版，全球仅&esp;500&esp;本。深灰绒布外盒，无isbn条码，封面以基因双螺旋烫金构成几何线条。

&esp;&esp;「我以前只看过电子扫描版……」他轻声说，像是对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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