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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一次來到信義區（第3页）

&esp;&esp;澪没有说话。她走到旁边，刷指纹结帐。

&esp;&esp;结帐完毕，她将外盒装入书袋，走回他身边，将书递给他。

&esp;&esp;「不是制度用书，也不是观察资料。」她语气平静。

&esp;&esp;他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书一眼，又抬起头，语气难掩惊讶：「这很贵……」

&esp;&esp;「还在我能负担的范围内。」她说，语气自然。

&esp;&esp;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接过书袋，捧在手中。

&esp;&esp;那一瞬间，他像是真的「拥有」了什么——不是分配，也不是提供，是收到。是被看见。

&esp;&esp;他低头看封面。上头烫金的双螺旋线条，隐约浮出一行手写字跡：

&esp;&esp;「制度的目标是让人活得更好，但它从未回答，什么样的人值得被留下。」

&esp;&esp;那不是印刷体。

&esp;&esp;是签名笔的痕跡。

&esp;&esp;离开书店后，他们顺路经过一家復古音乐与串流鑑赏店。店面外观像是一个半开放式的音乐舱体，内部装设多种声学模拟设备，也贩售各类復刻&esp;cd、实体卡带与唱盘收藏品。

&esp;&esp;墙上投放着一首女声缓缓流动的旋律，低柔、亲密，像是有人在轻声说话。

&esp;&esp;澪听了一会，忽然开口：「我很久以前就喜欢这首。」

&esp;&esp;他转头看她，澪补了一句：「alin&esp;kras&esp;版本的〈when&esp;you&esp;say&esp;nothg&esp;at&esp;all〉。很多人唱过，但我最喜欢这个。」

&esp;&esp;那段旋律继续播放着：

&esp;&esp;“the&esp;sile&esp;on&esp;your&esp;face&esp;lets&esp;&esp;know&esp;that&esp;you&esp;need&esp;，

&esp;&esp;there’s&esp;a&esp;truth&esp;&esp;your&esp;eyes&esp;sayg&esp;you’ll&esp;never&esp;leave&esp;”

&esp;&esp;（你脸上的微笑让我知道你需要我，

&esp;&esp;你眼里的真诚在说你不会离开我。）

&esp;&esp;他没回话，只是默默记住了这个歌名。

&esp;&esp;当她走开去看其他展示时，他转身走向收银柜台，从復刻区拿了一张同样的&esp;cd，包装简约，封面是女歌手低头的侧影，唱片上有手写标记：2040年限量復刻版。

&esp;&esp;他用自己的终端钱包付款，扣除的是那张卡上剩下的微薄馀额——还未啟用制度补助前，他所有的存款。不多，但还够买下这张cd。

&esp;&esp;走出店外时，他把cd从纸袋中抽出，没有包装得太隆重，只是递给她，语气平淡地说：

&esp;&esp;「你刚刚说你喜欢。」

&esp;&esp;她看了他一眼。

&esp;&esp;「这是復刻版……我没听过，但应该是你说的那个版本。」

&esp;&esp;澪没有笑，只是接过&esp;cd，轻声「嗯」了一下，然后把它收进自己外套内层的口袋里，像是把它放进了一个不该被人看到的位置。

&esp;&esp;两人都没再多说话。但那首旋律，像一条未说出口的线，被悄悄牵住了。

&esp;&esp;回程的车上，岭翔靠着车窗，袋子放在脚边，像捧着什么脆弱又珍贵的东西。夜色沿着高速路两侧延展，无人驾驶车静静滑行，路灯的光不时在车内闪烁。他没说什么，澪也没有打扰他。

&esp;&esp;下车时，她把外套脱下递给他——晚风有点凉。他接过穿上，然后两人一同进入观察区宿舍。

&esp;&esp;＊

&esp;&esp;晚上，他一个人坐在s14专属房间内，空气安静、乾净。整面墙的智慧投影幕被调暗，右下角的曲目名称浮现：〈when&esp;you&esp;say&esp;nothg&esp;at&esp;all〉。

&esp;&esp;他戴着耳机，闭着眼，让那段旋律重新流过。他查了这首歌的来源——原唱其实是&esp;ronan&esp;keatg，发行于1999年，当时为一部电影《nottg&esp;hill》的主题曲。

&esp;&esp;他找到那部电影，用房内的串流播放系统打开来看。电影的画面色调有些褪色，情节也有点老套，甚至配乐在他现在的时代听来有点过于真诚。

&esp;&esp;但他一口气看完了。

&esp;&esp;那位男主角是个书店老闆——诚恳、寡言，在爱情面前有点笨拙，却让人无法讨厌。

&esp;&esp;当画面黑下、字幕缓缓升起时，他把手里的那本书抱进怀里。

&esp;&esp;不为了看。

&esp;&esp;只是，抱着。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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