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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第一 二十载第后的重逢（第2页）

玉萌猛地扑进他怀里，间茉莉香混着少女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在易凡脸颊重重一吻，雀跃的笑声惊飞了廊下栖息的白鸽："我就知道小哥哥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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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疯子！"易凡笑着推开她，耳尖却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从月洞门传来："小凡哥哥，你在哪？"

玉瑾提着月白色裙摆走来，间步摇轻晃。待看清玉萌几乎挂在易凡身上的模样，她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绯色。易凡慌忙拉开玉萌，干咳两声掩饰尴尬："小妮子闹着玩呢。瑾儿找我何事？"

玉瑾低头绞着帕子，声音细若蚊蝇："方才现在没事了。"她睫毛轻颤，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易凡伸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顶，笑道："走吧，去看看小柔。她还带着孩子住在村里？"

玉瑾点点头，唇角终于扬起一抹笑意。两人并肩往园外走去，谁也没注意到玉萌气得直跺脚的模样。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转角，少女跺着脚嘟囔："小姑姑就会抢人！我讨厌你！"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玄衣老者拄着龙头法杖缓缓现身。他浑浊的眼中闪过贪婪的光："小公主，皇上有请。"干枯的手指如鹰爪般抓向玉萌手腕。

少女本能地后撤，周身灵气迸。就在老者指尖触及她衣袖的刹那，一道金色灵力从天而降，轰然砸在青砖上炸出蛛网般的裂痕。易凡悬浮在空中，黑袍猎猎作响，周身腾起的火焰映得他面容冷若冰霜："滚！再敢碰她，死！"

老者被灵力震得连退十步，杖的翡翠龙睛应声碎裂。玉萌望着空中宛如天神的身影，原本委屈的泪水突然停了。她攥紧拳头，眼底燃起倔强的光——总有一天，她也要变得像易凡哥哥那样强大！

夜空中星河璀璨，易凡脚踏云舟，载着玉瑾与玉萌冲破皇城重重禁制。罡风呼啸而过，将玉萌的裙摆与带吹得猎猎飞扬。易凡忽然转头，眼底带着笑意："你小姑姑唤我哥哥，你跟着叫，辈分可就乱了。以后改口叫叔叔如何？"

"我才不！"玉萌踮着脚，在摇晃的云舟上仍跳得欢快，间金铃叮叮作响，"除非你把人皇剑的修炼口诀教我，不然我就一直叫小哥哥！"她狡黠地吐了吐舌头，月光洒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映得眉眼愈灵动。

易凡无奈地摇头，转而与玉瑾说起青云宗的奇闻轶事。玉萌见两人聊得热络，气鼓鼓地跺了跺脚："易凡！你必须理我！"清脆的嗓音里带着撒娇的尾音，惊飞了云舟下方栖息的夜枭。

易凡从袖中取出一本古朴的秘籍，封皮上暗刻的符文在夜色中泛着微光："拿去。这是青云宗入门心法，明日晨起我便考校。若背不全，就留在皇宫做你的金枝玉叶吧。"玉萌瞪圆了眼睛，慌忙抢过秘籍，指尖刚触到书页，便感受到一股温和的灵力涌入经脉。她立刻安静下来，倚着云舟栏杆，借着月光全神贯注地研读，连睫毛颤动都带着认真。

玉瑾见状掩唇轻笑："还是你有办法。"她望着玉萌专注的侧脸，眼中满是宠溺。

云舟缓缓降落在一片阡陌纵横的田野间。虽是深夜，田垄上却有三个人影在忙碌。月光洒在他们肩头，银锄起落间翻起湿润的泥土。易凡心跳陡然加快，大步奔了过去，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师姐！小柔！我回来了！"

锄头哐当落地，身着粗布麻衣的女子转身，眼中瞬间蓄满泪水。二十岁模样的少女冲过来紧紧抱住易凡，间稻草的清香混着夜露的气息："爹爹！真的是你！"她仰起脸，仔细端详易凡的面容，"一点都没变老，还是和离开时一模一样！"

易凡笑着揉了揉少女的头，目光落在她身后怯生生的小姑娘身上。约莫十三岁的少女梳着双丫髻，眉眼间与小柔有七分相似，此刻正躲在母亲身后好奇地打量着他。"这就是我的乖孙女？"易凡蹲下身子，声音不自觉地放柔。

"这是思凡，总念叨着要见爷爷。"小柔将女儿往前推了推。小姑娘红着脸小声道："你骗人，哪有这么年轻的爷爷"

易凡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晚晴师姐提着竹篮走来，鬓边别着的野菊花轻轻晃动："都别站在田埂上说话了，家里的灯一直留着呢。"

穿过熟悉的青石板小径，一座茅草屋静静立在竹林旁。屋内窗棂透出暖黄的光，墙上还挂着易凡离家前画的山水画。晚晴擦拭着桌上的灰尘，语气带着感慨："你走后，我们就在这里开垦荒地。说来也怪，这里的灵米不仅能驻颜，还能驱赶妖兽。这些年蝗灾绕道走，林间精灵常来帮忙，想来是你布下的结界还在护佑着这里"

油灯噼啪轻响，映得满屋人影晃动。玉萌捧着秘籍悄悄凑近，玉瑾则帮着小柔摆放碗筷。易凡望着眼前温馨的场景，忽然觉得，历经千般凶险寻得的宝藏，都不及此刻这份寻常的温暖。

竹影婆娑的屋檐下，易凡抬手轻挥，储物袋口顿时腾起莹莹宝光。各色玉瓶、灵石如雨纷落，聚灵丹在月光下流转着青碧色光晕，灵石堆成的小山更是映得满屋生辉。晚晴慌忙去接，粗布衣袖扫过飘飞的丹香，眼中泛起惊喜的涟漪："师弟，这太贵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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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见外话！"易凡按住她欲推拒的手，转头望向小柔。少女眉眼弯弯，间沾着的稻草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恍若还是记忆中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孩童。"让爹爹好好瞧瞧。"他声音颤，指尖抚过女儿红润的脸颊，恍若触碰易碎的琉璃。

小柔突然踮脚搂住他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扑在耳畔："爹爹这些年，可有想过我？"少女身上带着灵米的清香，混着田埂间泥土的气息，竟比任何灵药都更让易凡心安。他反手搭上女儿脉搏，灵力刚探入经脉，便猛地睁大眼睛——那流转的灵气如清泉奔涌，赫然是万中无一的上品灵根！

"你这丫头，竟藏着这样的天赋！"易凡又惊又喜，指尖不自觉收紧。小柔却狡黠地眨眨眼，间稻草簌簌掉落："我和娘亲早就开始修炼啦！现在娘亲可是太上道观的副观主呢！"她骄傲地扬起下巴，酒窝里盛满笑意。

晚晴闻言苦笑，手中摩挲着灵石的动作顿了顿："哪是什么观主不过是炼气期五层的修为，连小柔都比我高出两层。"她望着易凡腰间流转的玄色灵力，眼底闪过一丝黯淡。

"无妨！"易凡取出三枚玉瓶，瓶中聚灵丹泛着润泽的光晕，"服下这些，旬月内便能突破炼气大圆满。筑基之后，寿元可延两百年。待我处理完宗门事务，定助你们结丹！"他又摸出一枚鎏金小盒，盒中九转还魂丹散着霞光，"此药可续七日生机，务必收好。"

"对了，女婿去哪了？"易凡忽然想起，目光扫过空荡荡的里屋。小柔笑容微滞，旋即又恢复明媚："他是皇宫近卫军，随玉荷公主出征蛮夷了。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她望向窗外的月亮，眼中泛起思念的涟漪。

晚晴轻轻握住小柔的手，转而看向易凡，目光里满是疑惑："师弟为何还维持着少年模样？"易凡神色一黯，缓缓解开领口玄玉扣，露出锁骨间若隐若现的魔纹："修炼魔玉功，又机缘巧合沐浴了不老泉怕是千年岁月，也难在我脸上留下痕迹。"

话音未落，他抬手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刹那间，清冷月光倾泻而下，映得那张面容恍若玉雕。剑眉斜飞入鬓，眼尾微挑处带着几分妖异，唇色却如雪中红梅。玉萌"哇"地一声跳起来，手中秘籍差点掉落："原来你藏着这么大的秘密！"玉瑾则呆立原地，喃喃自语："这这是我认识的小凡哥哥吗？"

小柔望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心口突然泛起异样的悸动。她慌忙别开脸，耳尖却不受控地红了："坏了这心跳得，怎么比第一次见到夫君时还快？"夜风穿堂而过，卷着丹香与灵石的清冽，将满室惊愕与旖旎悄然吹散。

易凡指尖轻扣面具，将绝世容颜重新隐入平凡之下，嬉笑着朝晚晴挑眉："师姐，当年那间屋子，可还留着？"话音未落，小柔已笑得前仰后合，间稻草随着颤动簌簌掉落："如今我和娘亲同住西厢，不过看在你辛苦护我长大的份上，倒是能让你借宿一晚。"

"你这丫头！"易凡佯怒地戳了戳她额头，"当年为了瞒过旁人，我和你娘扮了十几年假夫妻！"回忆起那段时光，他自己也忍俊不禁——白日里装作恩爱夫妻，入夜后却一个蜷在草席上练童子功，一个盘坐在木榻上运转玉女心经，连呼吸都要刻意错开节奏。

小柔狡黠地眨眨眼，酒窝里盛满笑意："我早看穿啦！哪有夫妻分榻而眠的？那时我就纳闷，爹爹总盯着娘的修炼功法偷瞧，原来各有各的门道。"她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扑在易凡耳畔，"话说回来，爹爹如今可有成家？"

"两个。"易凡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眼底藏着调侃，"年轻时错过姻缘，如今自然要加倍补上。"小柔立刻捂住嘴笑作一团："原来爹爹是个大色狼！"清脆的笑声惊飞了窗棂上的夜枭，月光顺着竹影漏进屋内，在青砖上洒下斑驳碎银。

夜深人静时，竹屋西厢房的油灯仍在摇曳。易凡和晚晴并排躺在木榻上，隔着半臂距离。夜风穿堂而过，掀起褪色的窗纱，将往昔记忆也一并翻起。晚晴忽然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衣袖传来："师弟，这些年困在这方天地，我时常想外面的世界该是什么模样？"

"等处理完宗门事务，我便来接你。"易凡反手轻拍她手背，"带着思凡一起，去看看灵界的万重山、听一听海族的潮汐歌。"晚晴莞尔一笑，鬓边野菊花随着动作轻颤："为了小柔，我们蹉跎了太多岁月。"

提到故人，易凡神色陡然一凛："师父遇害的真相，可有眉目？"晚晴眉间拢起阴云，摩挲着榻边木刺的动作顿了顿："我一直在暗中追查，种种迹象都指向大师伯。这次你被引至开元界，恐怕也是他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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