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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玄宸离开后,那个精致的礼盒静静地躺在案几上。
父女两个看着这个打开的礼盒一阵沉默。
礼盒里是一把匕,一把镶着红宝石的匕,不说这上面的宝石,就看这匕的样子,就知道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匕。
这么一把利刃,居然是送给自己柔弱女儿的,沈寒实在不懂,细品着这里面的意思,眉头紧紧地锁起。
沈盈夏伸手取出匕,拔出,锋利的刃口在灯下泛起寒芒,指尖在刃口上轻轻一转,匕在她掌心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
是一把好匕,她很缺!
“父亲,这礼物我喜欢,可以收吗?”沈盈夏声音轻柔,沈寒心头却是一颤,女儿把玩匕的熟稔程度,真的是一个闺中弱女子该有的模样吗?
忽又想起女儿这么多年过的日子,心里一阵愧疚,伤感,终究是自己对不住这个女儿。
“既然是送给你的,收下便是,只是这匕是伤人的利器,不可轻易示人!”沈寒叮嘱道。
“多谢父亲。”沈盈夏把匕归鞘,纳入袖口中,“父亲放心,女儿自有分寸!”
“夏姐儿,那事真的能成?”沉默了一下,沈寒才收回目光,问道。
烛光下,清晰地映出沈寒眉间的沟壑。
沈盈夏知道他问的是之前两个人商量的事情。
今天晚膳之后,她特意到书房找沈寒,说的便是凌如的事情,还把事情延伸到了沈氏一族的贞节牌坊上去,以及沈氏藏着的前朝诏书……
“父亲还在犹豫?……除非沈氏一族想获罪!”沈盈夏直言道,沈寒到现在还在犹豫,显然也是舍不得代表沈氏荣光的贞节牌坊的。
“父亲,今天礼郡王来是为了何事?”
看在沈寒还算明理的份上,沈盈夏又点了他一句。
沈寒沉默,说礼郡王是为了自家起火之事过来的,他自然是不信的,别说只是烧了自家一个院子,就算是自家府上整个都烧了,礼郡王也不会来。
但就是这么巧,今天礼郡王巡视,自家就火起,然后礼郡王光明正大地找上门。
种种缘由,当然不只是自己看到的这一些。
“父亲,沈氏一族的贞节牌坊,只是一个开始。”沈盈夏转身,烛光在她眼中跳动。
“开始?”沈寒皱眉。
“父亲不觉得这件事情,关注的人太多了吗?”沈盈夏反问。
沈寒如遭重击。
七叔家的事情,固然骇人听闻,但也不至于让礼郡王盯上。
不……不是礼郡王,是皇上!
朝堂上,高高地坐在龙座上的皇上!
“父亲,当断则断,反受其乱!”沈盈夏福身一礼:“时候不早了,女儿告退!”
“等等!”沈寒突然道,“明白春姐儿会搬去庄子,你……可以搬进她的院子!”
“多谢父亲!”沈盈夏微微一笑,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看着这样的女儿,沈寒莫名的叹了一口气,他是真心觉得对不住女儿,特别是听母亲说了查到的事情之后,对平姨娘更是气愤,早知道平姨娘这么恶毒,他当时是怎么也不会让她进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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