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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沈焕夜晚来访（第2页）

谁知这时——

还没等老太太再开口，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

“她不能回去。”

众人一愣，循声望去。

湛丞不知何时已走上前来，站在一侧光影下，衣袍翻飞，眸光森冷。

原本只是老辈与小辈间一场平静的问话，因他这一句，顿时变了味。

湛二夫人坐在旁边，眼看儿子出声，眼睛顿时瞪了又瞪，几乎要开口制止，可碍着满堂目光，只能狠狠瞪着他，手都绞紧了帕子。

老夫人眉头微动，面上依旧带着笑，却慢慢收敛了温和之意。

“哦？”她语气淡淡，“不能回去？这是为何？”

湛丞神情未动，垂眸看了沈姝一眼，语气仍旧镇定：

“她如今身在侯府，若贸然回乡，难免惹人非议。再者，这段大夫人身子不是还没好利索？府中医馆都尚未确诊清楚，这么快让她走，只怕……”

他话未说尽，却句句像是替侯府打着保全的算盘。

沈姝听得冷汗都快下来了。

她嘴角强扯着一丝笑意，心底却直冒“完了完了”。

本来只想说个“我马上滚”换个体面点的结局，结果被湛丞一句“不能走”给堵了死路。

这哪里是什么关心！

明明是要她命！

老夫人眼睛微微眯起，眼底的神色开始变得微妙。

而湛二夫人简直气得要炸，扭头死盯着沈姝，恨不得当场把她揪出去打一顿。

可偏偏场合不对，旁人都还在场，她只能强忍。

沈姝本能感觉到全场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了，她垂着头，手指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硬是把那点想逃跑的冲动压了下去。

她知道，现在，越慌越完。

老夫人低头抿了一口茶，神色看不出波澜，只微微点头：“既如此……这事暂且不急，回头再议罢。”

语调平和，仿佛刚才那些话题都不曾存在。她将茶盏轻轻一放，目光转向立在一旁的两个丫鬟：“你们两个，可有什么要说的？”

这声音并不重，却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头。

两个小丫鬟原本还撑着，但在老夫人那淡淡的一眼扫过之后，脸色瞬间煞白，腿都软了。

不过一盏茶时间，两人几乎是抢着开口，把前因后果连着细枝末节一股脑倒了出来。

语速飞快，生怕慢半句就要被直接拖出去。

一旁的湛二夫人脸色逐渐阴沉，几次想要打断，哪知道老夫人把湛二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心腹嬷嬷拉了出来。

这下，湛二夫人连想狡辩的余地都没有了，面上还想撑场，指尖却几乎掐进了掌心。

老夫人并未动怒，语气仍是温和，却不容置喙：“二房近来事多，不如歇一歇，好生清净。”

寥寥几字，便将湛二夫人当场剥去了管家权，还被禁足三月。

侯夫人站在一旁，听到那把钥匙回到自己手中时，只是低头接过，神色波澜不兴。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袖中手指早已缓缓握紧。

她本就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时常踩着她头上作威作福的妯娌，只是老祖宗一锤定音，若再多言，反倒显得小家子气。

于是她只是含笑点头，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厅中众人不敢作声，空气凝滞，气氛尴尬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而一旁的沈姝，看似低眉顺眼站在角落，实则心中震撼的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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