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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直面恐惧（第1页）

拜娜妮还愣在原地，不敢去看奶奶的眼睛。

“咳咳！”奶奶用力咳嗽了两声，厉声说道：“你既然连那只巨牙鲨都可以杀死，还会害怕几句流言蜚语吗？”

禾穗很想反驳些什么，流言蜚语在很多时候也会伤人，若无亲人朋友的关心，禾穗自己也无法从过去的伤痛中走出来。但是，面对这样一位固执的老人，禾穗很难说出话，她的年纪已经把经验总结成了一套逻辑，在这套逻辑下，没有人可以说服她。

“你还站在那干嘛！”

奶奶明显有些生气了，这次说话声音非常大，把拜娜妮吓得颤抖了一下。

“啊……前辈，其实我也可以效劳……”阿幸也被吓到了，他以为拜娜妮奶奶会为拜娜妮的过错开脱，应该是一个很仁慈的人，可是没想到对拜娜妮会这样严厉，结合拜娜妮的手机铃声是她奶奶的声音，一个控制欲极强的老人形象已经在阿幸脑海中根深蒂固。阿幸意识到，自己必须做些什么，否则拜娜妮真的会被她奶奶逼疯。可他刚一开口，就被拜娜妮奶奶像剑一样锋利的眼神瞪了回去。

“这件事你们谁都不准帮她，还是省点力气留到事后吧。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不要再有人说话，我只想看到干实事的家伙！”

拜娜妮奶奶像是换了一个人，像是从来都不了解拜娜妮的情况一样，非要逼着她直面这些因她受困的训练家。其他想要反驳的人，都会被她凌厉的眼神审视，从而说不出话来。

拜娜妮也没法再逃避了，双腿像是中了麻痹一样，木讷机械地向着奶奶的方向走去。她的双眼已经失去了色彩，被湖水冰透的嘴唇泛白，还没休息好就又添上了一层白霜一样的惨淡颜色，一张一合的，像是在说些什么，但是没有人听到她在说什么，就好像她真的没有出任何声音一样。

“哦！我知道了！”塞洛凌像是一个不问世事的野蛮人一样，打破了这压抑到极点的安静气氛，“你是靠寄生种子打败巨牙鲨的吧！对不对！”

拜娜妮奶奶再次用凌厉的眼神看向塞洛凌，但塞洛凌毫不理会，继续自顾自地说话，他不仅要说，还翻过了巨牙鲨的尸体，走到拜娜妮面前说：“我现了它背上被植物寄生的痕迹，还有死去的肌肉纤维中有一点酥酥麻麻的感觉，你不会还对它使用了麻痹粉吧？”

拜娜妮一时间不知道塞洛凌在说些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眼神中再次出现了别样的色彩，要知道，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差点把命搭进去了才打败的这只巨牙鲨。上岸以来，从来没有人和她谈起她到底是怎么击败巨牙鲨的，而她也无从分享这种胜利的喜悦之情。

现在，塞洛凌或是有心或是无意提起这件事，让刚刚陷入奶奶压力之中的拜娜妮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居然被你现了？你是不知道，我杀这只鲨鱼不知道费了多大工夫，它度快到我肉眼都无法察觉，好不容易把它拖入对战，结果我所有的宝可梦都不能对它造成有效伤害，还好提前种下了寄生种子，可以靠种子慢慢把它磨死。可是我又根本就不熟悉巨牙鲨，又是在水下，根本没办法观察巨牙鲨的hp，还得多亏你的图鉴呢！要不然我真的就要死在下面了。”

拜娜妮说这话，惨白的脸上有了些许血色，似乎奶奶手中的秘传之药也不那么吓人了。

“这么说？你差点死在下面了？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不能坦然拿上这瓶秘传之药，去拯救那些被困的训练家，还有你心心念念想要保护的可达鸭呢？”

奶奶的话还是那样尖酸刻薄，不过此时的拜娜妮从塞洛凌那里获得了温度，不再觉得奶奶的话是多么冷淡。

“我知道了。”拜娜妮对着奶奶点了点头，绕过塞洛凌，从奶奶手上拿过秘传之药。

“拜娜妮……”禾穗还是有些担心，她亲眼见过网络上的评论，是如何攻击拜娜妮的。

“小姑娘，她已经获得了面对的勇气，你也不要再为她担心了。”拜娜妮奶奶的面容再次变得慈祥，看着拜娜妮的背影，拍了拍禾穗的肩膀，“你也曾遇到和拜娜妮一样的困境吧？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走出来的，但拜娜妮和你不一样，一味保护逃避，只会让她更加封闭。”

“奶奶……这会不会对她太残忍了，我看见过网上的人……”禾穗还想辩解些什么。

“我比你更了解她，也知道那些流言蜚语是怎么攻击她的，正是因为这样，她才需要挥起自己的拳头，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我明白了！当一个人欺负你的时候，你如果躲着他，他就会把你当成沙包，而当你还手的时候，才能真正让他正眼看待你！”

“你很聪明嘛小姑娘，让我猜猜，是那个男孩替你反抗了吧，或许还有你的父母？”

禾穗很惊讶，拜娜妮奶奶说得一字不差，妈妈和塞洛凌帮自己对那些调皮的孩子进行了反抗，而之后，那些孩子也的确没有再来骚扰过禾穗。

“谢谢奶奶，我从您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我教不了你们什么，只能把我过去几十年经历过的事情总结成经验告诉你们。拜娜妮说，她想要去参加道馆挑战，这对我这个半辈子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的老婆子来说，是完全陌生的，此后的路只能她自己走，到时候，你们也能总结出属于自己的经验。”

拜娜妮奶奶说着，又把目光放在塞洛凌身上，说道：“这个男孩并不简单，能和我多说一下他的故事吗？”

禾穗很乐意分享，不过她对塞洛凌的了解也仅限于两年前他们认识之后，大部分时候，塞洛凌都是一个丢三落四、做事毛手毛脚的莽撞少年。但是每当他认定了一件事的时候，又总会钻牛角尖，这个时候塞洛凌会展现出完全不同的认真和热情。

她们谈论的中心——塞洛凌——在替拜娜妮解围之后，又回到了巨牙鲨面前，好像刚刚没有说过那样的话一样。

禾穗看着他的样子，笑着说道：“虽然很多时候他都是这样粗心大意的，对周围人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是总是能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总有种莫名的安心，可能这就是大人们常说的安全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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