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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卷宗室的烛火在卯时三刻突然爆了灯花,沈予乔盯着焦尾琴谱上的泛音列标记,忽然现七个徽位对应的音高,竟与二十年前会试考生的座号暗合。她蘸了朱砂,在宣纸上画出十三徽位图,将赵临等死者的生辰八字按律吕推算,琴弦震颤的频率线在纸面上交织成网,最终汇聚成三行小楷:“杨明修、周显承、赵临——癸未科同考官。”
“乐童传递考题,用的是《广陵散》的泛音变调。”李偃飞的手指划过琴谱上焦黑的牡丹印记,墨色在他眼下的青黑处投出阴影,“每个考生对应一根琴弦,乐童在宴席上抚琴,实则是将考题暗藏在泛音里。”他忽然想起三年前查办的江南科场案,考生用密语写在扇面上,却不及这清音阁的“乐中藏题”来得精巧。
沈予乔点头,指尖停在“谢婉清”的名字上。琴谱末页用银粉绘着位执琴的女子,眼角朱砂痣与她母亲画像上的一模一样——那是清音阁少阁主的标记。二十年前的卷宗里,谢婉清的名字被划得粉碎,批注“通敌妖女”,此刻却与杨明修的名字用琴弦符号相连。
“去停尸房。”她忽然起身,袖中惊堂木撞在桌沿,出清越的鸣响,“赵临三人的心脏裂痕,应该藏着最后一块拼图。”
停尸房的铜铃在穿堂风中轻晃,沈予乔揭开第三具尸体的白被单时,李偃飞正往炭盆里添艾草。三具尸体的胸口都有蛛网般的裂纹,在烛光下呈现出不同的弧度——赵临的裂痕像七徽泛音的波形,顺天府尹的是十徽,而鸿胪寺卿的竟与焦尾琴的龙龈弧度完全吻合。
“泛音列共振频率。”沈予乔摸出随身携带的律管,对着尸体心口吹奏,不同音高的声波在室内震荡,“凶手先用诊脉之法测出每个人的心跳频率,再按古琴十三徽定制次声波装置。赵临的心跳是七十二次刻,对应徵音七徽,所以琴弦震颤时,直接引心脏共振。”
李偃飞皱眉:“但谢云舟用的装置只能引听觉损伤,这些死者却是心脏骤停——”“因为他背后的人改良了机关。”沈予乔指着焦尾琴腹内的暗格,里面刻着半幅人体经脉图,“清音阁的‘听风术’本是诊病之用,却被用来测算心脉弱点。二十年前灭门案,根本不是为了火器,而是有人想独占这种‘听音杀人’的秘术。”
酉时初刻,两人换了便服,踏着暮色往城西退休官员宅邸去。青石板路上飘着细雪,沈予乔摸着袖中父亲的玉佩,忽然想起谢云舟临死前说的“焦牡丹”——那是清音阁乐童演出时的妆面,如今却成了死亡标记。
“当年杨明修任顺天府尹,谢婉清常以琴技拜访。”开门的老仆端来苦荞茶,烛影摇碎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有次我撞见她往杨大人袖中塞琴谱,说是新谱的《梅花三弄》,后来才知道,里面夹着会试策论的题目。”
李偃飞按住腰间的惊堂木:“分赃不均是怎么回事?”老仆叹气:“癸未科三十六个中举的考生,每人都给了谢婉清两根金条。杨大人嫌她拿得太多,说清音阁不过是个乐坊,怎能与官宦分庭抗礼。后来……后来就有了灭门案。”
沈予乔的茶杯在桌上磕出声响:“谢云舟是谢婉清的幼弟?”老仆点头:“那时他才八岁,跟着姐姐在清音阁学吹埙。灭门夜我看见他躲在柴房,浑身是血,后来就没了音讯。”他忽然盯着沈予乔的手腕,“姑娘腕上的胎记,倒像是清音阁的‘断弦记’。”
雪越下越大,归途的灯笼在风中摇晃。沈予乔忽然停步,从怀中掏出半幅科举舞弊名单:“杨明修的名字下,还有个‘王’字被烧焦,应该是更高层的官员。而谢婉清的符号旁,画着半枚惊堂木——和父亲留下的那半枚严丝合缝。”
李偃飞忽然握住她冰凉的手,将她往巷口的灯笼下带了带:“二十年前,你父亲现了舞弊案,想借惊堂木向刑部告,却被杨明修等人诬陷私造火器。谢婉清或许想反水,才会把琴谱藏进焦尾琴,却连累整个清音阁。”
巷尾突然传来埙声,《黍离》的调子裹着雪粒子,像极了灭门夜的呜咽。沈予乔摸出袖中银针,却见街角站着个戴斗笠的老者,腰间挂着与谢云舟相同的云雷纹玉佩。待追过去时,只剩半片焦黑的牡丹花瓣躺在雪地上,边缘还带着体温。
“是当年的漏网之鱼。”李偃飞捡起花瓣,现内侧用密语写着“戌初,贡院夹墙”。两人对视一眼,转身往贡院狂奔。
贡院的夹墙内积着十年的尘埃,沈予乔用火折子照亮石壁,看见密密麻麻的琴徽刻痕——正是二十年前考生接收考题的地方。每道刻痕旁都注着考生姓名,杨明修的笔迹旁,还有个朱砂画的牡丹,与谢婉清的银粉画像如出一辙。
“看这里。”李偃飞的指尖停在墙缝里,抠出半片碎玉,上面刻着“王”姓官员的官印,“癸未科主考官,吏部侍郎王显仁。”沈予乔的心跳骤然加快,这个名字在父亲的卷宗里被划了三道横线,批注“此案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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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鼓敲过戌时,夹墙外突然传来靴声。沈予乔吹灭火折,却见李偃飞已抽出长剑,剑身在月光下映出三个黑影。为者戴着墨晶眼罩,腰间丝绦绣着云雷纹——正是三年前见过的鸿胪寺少卿,周显承。
“沈大人好雅兴,半夜逛贡院。”周显承的笑声像生锈的琴弦,“当年你父亲若像你这般聪明,早早把惊堂木交出来,清音阁也不至于血流成河。”他抬手,袖中滑出三具傀儡,正是《琵琶记》中的赵五娘、蔡伯喈、牛丞相。
沈予乔攥紧惊堂木,现周显承的傀儡琴弦用的是西域冰蚕丝,比谢云舟的更细更亮。李偃飞忽然低喝:“捂住耳朵!”同时挥剑劈向傀儡,却见琴弦震颤时,夹墙内的琴徽刻痕竟出共鸣,形成叠加的次声波。
“他们用贡院的建筑结构做了共振腔!”沈予乔感觉太阳穴剧痛,惊堂木在掌心烫,“惊堂木是清音阁的‘定音尺’,能破共振!”她将惊堂木拍在石墙上,清越的响声如鹤鸣穿云,傀儡琴弦应声而断。
周显承的墨晶眼罩应声落地,露出眼窝处的刀疤:“难怪谢云舟会死,原来你是沈家丫头。当年我就该斩草除根——”话未说完,李偃飞的剑已抵住他咽喉。墙缝里忽然传来机括轻响,沈予乔眼尖地看见他袖口滑出枚银针,正是当年父亲教她的“断弦针”。
“说,王显仁在哪?”李偃飞的剑尖刺破油皮,周显承却突然惨笑:“你以为杀了我们就完了?科举舞弊的名单,早就刻在会试的匾额上——”他猛地咬碎口中的毒丸,血沫溅在沈予乔裙角,“焦牡丹开时,惊堂木断时……”
贡院的梆子敲过戌正,沈予乔摸着周显承尸身的玉佩,现背面刻着半《火判》的戏文,末尾三个云雷纹折角,正好拼成“王”字。李偃飞忽然指着夹墙顶部:“看,匾额上的‘贡院’二字,笔画里藏着十三徽位!”
两人借着火折子细看,“贡”字的笔画转折处,竟暗合古琴泛音的位置,连起来正是癸未科舞弊考生的名单。沈予乔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琴谱即人谱,音正则官正。”原来他早将证据藏在最显眼的地方,却被权势掩盖了二十年。
雪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沈予乔和李偃飞站在贡院门前,看着晨光中的飞檐斗拱,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傀儡戏的唱腔,正是《火判》里的选段:“善恶终有报,天理自昭昭——”
“去查王显仁的宅邸。”李偃飞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却透着坚定,“周显承说焦牡丹开时,惊堂木断时,应该是指明日的城隍庙之约。”沈予乔点头,摸着怀中的焦尾琴谱,忽然现末页的银粉画像,谢婉清的指尖正对着“王显仁”三个字,而她眼角的朱砂痣,竟与自己母亲画像上的一模一样。
“阿彻,”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雪,“谢婉清……是不是我的姑姑?”李偃飞怔住,想起当年在清音阁,先生总说“婉清妹妹琴技胜过我”,却从未提过她的去向。此刻看着沈予乔腕上的“断弦记”,终于明白为何谢云舟临死前会那般震惊——原来真正的清音阁血脉,一直藏在刑部的卷宗堆里。
回到刑部时,天已大亮。沈予乔看着舞弊名单上的三十六个名字,如今已死了三个,剩下的三十三人,此刻或许正揣着当年的金条,在朝堂上高谈阔论。她忽然冷笑,将名单拍在案上,惊堂木的鸣响惊飞了檐角寒鸦。
“明日申时三刻,城隍庙戏台。”李偃飞倒了两杯冷茶,推给她一杯,“凶手要唱《火判》,必定会用到次声波装置。我们带着惊堂木和焦尾琴,以琴音破阵。”沈予乔抬头,看见他眼下的乌青更深了,却仍强撑着翻看鸿胪寺的出使记录。
午后的阳光忽然被乌云遮住,沈予乔摸着父亲的玉佩,忽然想起琴谱里夹着的半张纸,上面画着个戴官帽的人,胸前补子绣着云雷纹——正是礼部尚书的官阶。她忽然明白,二十年前的灭门案,不过是棋盘上的弃子,真正的大棋,是要让“听音杀人”的秘术成为朝堂清洗的利刃。
“予乔,”李偃飞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薄茧擦过她的手背,“无论明日如何,我都在。”沈予乔点头,忽然现他袖口露出半道新伤,是方才在贡院夹墙被木刺划的。她掏出金疮药,却被他按住:“先顾好你自己,明日还要扮杜丽娘上台。”
城隍庙的戏服在木架上摇晃,沈予乔看着那身绣着焦牡丹的戏袍,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哼的《牡丹亭》,原来每句唱词里,都藏着科举舞弊的证据。她摸了摸腕上的胎记,终于明白,自己从不是局外人,而是这场持续二十年的戏里,最重要的“活傀儡”。
暮色渐浓时,刑部送来急报:退休官员被灭门,现场留下半具焦尾琴,琴弦上缠着灰白色头——与赵临案的傀儡如出一辙。沈予乔看着卷宗上的血字“惊堂木断,牡丹花开”,忽然冷笑,将舞弊名单揣进怀中。
这场戏,该由她来唱最后一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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