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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源世界门－肉身崩解（第1页）

金属巨门在身后闭合的瞬间，叶星河听见自己颈椎出的咔嗒声——那是淬体诀第六层骨骼与源世界法则初次咬合的震颤。舱壁渗出的液态金属顺着指缝钻入骨髓，他看见自己的掌纹正在被齿轮状符文改写，却又在锻纹的微光中倔强地保持着陨铁锤的轮廓。

“所有人摘下能量核心！”他扯下胸前的陨铁吊坠，符文碰撞的刺痛让太阳穴突突直跳，“源世界排斥所有外来能量定义，用最原始的锻体术链接龙骨！”话音未落，三副王青河突然惨叫着跪倒，他的左臂从肘部开始化作银色粉末，骨骼表面的锻纹被法则符文碾成齑粉，“师父！我的骨头……在融化！”

林小羽冲过去扶住即将跌倒的王青河，掌心触到的皮肤像高温下的蜡般软化，露出底下正在结晶的尺骨。少年突然想起三年前在锈铁星域，叶星河教他用陨铁碎渣修补断骨的场景——那时师父说：“真正的锻体者，骨头是自己锻造的兵器。”咬破嘴唇，他将自己的陨铁锤按在王青河腕骨上，锤柄的锻纹与对方正在崩解的骨骼产生共鸣，竟在虚空中溅出细小的火星。

“按《凡人锻体篇》第二章节奏敲击！”叶星河的声音混着星舰龙骨的呻吟，他看见林小羽的锤头落下七次，王青河的尺骨上竟浮现出半圈齿轮纹路，与锻纹交织成保护罩，“源世界的‘金属血脉’不是敌人，是我们锻打骨骼的新砧石！”

主控舱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陈猛的右半边身体已完全金属化，眼瞳里流转着法则光带，却仍用左手扳动操纵杆：“老大，舰体龙骨正在和源世界‘血管’融合！那些齿轮纹路……在吞噬我们的锻纹！”叶星河转身，看见舷窗外的法则光带如同活物般蠕动，每一道都在切割星舰的能量护盾，而龙骨表面的陨铁纹路，正被转化为源世界特有的脊椎骨链图案。

“把备用陨铁舱炸开。”叶星河解开腰间的三瓣剑鞘，裂痕处溢出的星砂在金属化的舱室里格外刺眼，“用凡人的骨血，在他们的法则里刻下我们的锻纹！”当他将剑鞘插入主控台时，整艘星舰突然出钟鸣般的巨响，三年前在星域分封时埋下的学徒们的骨血，此刻顺着龙骨逆流而上，在齿轮纹路间烧出一条血色通道。

林小羽看见师父的背影在红蓝交织的光芒中格外高大，那道十年前圣战留下的剑伤疤痕，此刻正渗出金色血液，在金属舱壁上烙出“凡人”二字的锻纹。这让他想起在器道议会时，叶星河面对圣天界长老的质问：“没有仙骨的凡人，凭什么修器道？”那时师父举起自己布满老茧的手：“凭这双手，能握稳陨铁锤，也能敲碎所有偏见。”

“小羽，带王青河去锻铁舱！”叶星河的怒吼打断回忆，少年这才现王青河的半张脸已金属化，眼球表面跳动着法则符文，“用陨铁砧做媒介，把他的锻纹刻进源世界的‘金属血脉’！记住，我们不是被锻造的铁，是握锤的人！”

锻铁舱的陨铁砧板还带着叶星河的体温，林小羽将王青河的手掌按在砧板上，锤头落下的瞬间，源世界的法则光带突然涌入舱内，在两人周围形成齿轮风暴。少年感觉每一道齿轮都在切割自己的脊椎，却咬着牙数着锤音：“一锤定骨，二锤定神……”当第七锤落下时，王青河腕骨上的锻纹突然爆出强光，将周围的齿轮纹路震成碎片，露出底下重新凝结的凡人骨骼。

“成了！”王青河咳出银色粉末，却指着舷窗大笑，“老大，你看！”叶星河转身，看见星舰龙骨上的脊椎骨链纹路中，无数细小的锻纹正在生长，像星火般蔓延，而源世界的法则光带，竟为这些锻纹让出了通道。

但更剧烈的震动随之而来，巨塔第一层的青铜大门轰然开启，数百道金属流光席卷而入——那是源世界的“法则守卫者”，他们的身体由液态金属构成，每一道波纹都在改写空间法则。叶星河看见为的守卫者化作巨斧劈落，带起的风压在地面刻出深不见底的法则裂痕，却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自己的那块陨铁，上面隐约刻着相同的齿轮纹路。

“原来一切早有伏笔……”他低喃着，脊椎骨在瞬间完成三次“法则入髓”的强化，皮肤剥落处露出的肱骨表面，锻纹与齿轮符文交织成锯齿状的利刃，“叶家淬体诀，本就是源世界法则与凡人锻纹的共鸣！”

金属巨斧与骨刃相撞的刹那，整个巨塔的法则血管都亮起红光。叶星河感觉有万千齿轮在骨髓里转动，却又听见无数锻铁房的锤音在脑海中回响——那是三千星域的学徒们在挥锤，是青岩星的晨雾里父亲的教导，是自己在每个深夜里的锤炼。当第二记骨刃挥出时，他腕骨上的锻纹突然炸开，将守卫者的液态金属身体染成血色。

“陈猛！把星舰主炮对准巨塔核心！”叶星河抓住正在崩解的舱顶陨铁链，脊骨上的星图纹身与三瓣剑鞘的裂痕共鸣，“小羽，带着所有船员敲击龙骨锻纹，节奏按《凡人锻体篇》终章！”少年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师父在星域图书馆的叮嘱：“终章锻纹，是用骨血与天地共鸣的最后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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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百零八记锤音落下时，星舰龙骨突然爆出太阳般的光辉。叶星河看见自己的骨骼在光芒中透明化，每一节椎骨里都流淌着星砂与齿轮的混合光液，而巨塔核心处，那座由脊椎骨链构成的法则熔炉，正缓缓转动出与淬体诀相同的频率。

“原来如此……”他笑了，任由金属化的血液滴落在甲板上，形成新的锻纹，“源世界不是熔炉，是另一个锻铁房，而我们的骨头，从来都是最坚韧的陨铁。”

当主炮能量击中法则核心的瞬间，叶星河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骨髓里炸开。那是淬体诀第六层的瓶颈，是源世界法则的枷锁，更是凡人锻体者与宇宙规则的初次平等对话。他看见林小羽搀扶着王青河走来，少年的额角新添了一道金属疤痕，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亮。

“师父，你的腿……”林小羽指着叶星河从膝盖以下完全金属化的右腿，那里的骨骼表面，齿轮纹路与锻纹已融合成星轨图案，“像源世界的钥匙。”

叶星河低头，看见自己的脚掌踩在源世界的金属地面上，竟踏出了与淬体诀相同的锻纹。远处，巨塔第二层的大门正在开启，透出更复杂的法则光芒，而在星舰龙骨深处，传来所有船员骨骼与源世界共鸣的震颤——那是凡人之骨在法则熔炉里，敲出的第一属于自己的锻铁曲。

“走。”他捡起地上的陨铁锤，锤头与源世界的金属地面相撞，溅出的火花里竟有星砂的微光，“去第二层，看看他们的法则，能不能经得起我们的锻打。”

林小羽跟在身后，看见师父的背影与星舰龙骨投影重叠，就像一座由陨铁与骨骼构成的巨塔。那些曾在三千星域流传的锻体故事，那些在晨雾中响起的锤音，此刻都凝聚在师父的骨血里，成为打开源世界的钥匙——一把用凡人之骨锻造的，永不弯曲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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