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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沌沌一场梦,蔺夏睡过了劲儿,嘴里焦渴干,换了衣服,下楼去酒吧,这家酒店的bar不仅有长吧台,还有18o度全景落地窗,居高临下,灯盏环绕碧湖,像一串熠熠生辉的钻石项链。
蔺夏点一杯姜汁汽水,小口啜饮,眼神迷蒙,比宿醉还像宿醉,被汽水一顶,人才清醒了些。
蔺冬给她打来电话,问她晚上还要不要出门。
蔺夏拿指甲刮玻璃杯上的水珠,指尖上一点冰凉,“都几点了,不出去。”
“那吃什么?”
心情一不好,看什么都坏起来,蔺夏咕噜着把汽水喝尽:“不吃了,你顾好自己吧。”
蔺冬听出来母老虎又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威,不敢触她霉头,哦哦两声答应。
挂掉电话,从高脚椅子下来,蔺夏要去水疗中心,把全身上下睡散架的骨头拆下来重新安好。
酒吧的卡座区和吧台区用一面钴蓝蚀刻花窗玻璃做隔断,蔺夏往外走,有人往里进,只看见这玻璃上的影一来一往。
王平仲正和小邵柏宇打着电话。
“欸,最近怎么都不见你?”
王平仲嫌沙太宽,一人坐着单调,转去吧台区,还未坐下,踩住一张卡片。
这间酒店用樱桃木做房卡,他弯腰捡起,伸手招来一位服务员,将卡片递给她。
“谢谢您,应该是刚才坐在这边的女士落下的。”
酒店出入楼层都要刷卡,服务员知道客人还要折返,预备去电梯处寻,走过长长的吧台,恰好遇上蔺夏。
服务员认得她,姜汁汽水。
“女士,您是不是掉了东西。”
蔺夏等进了电梯,要刷卡时才现房卡掉了,连忙跑回来找,“对,对,32o6的房卡。”
服务员核对了一下房间号,将卡片递还给她,笑着说道:“一位先生刚才捡到了。”
蔺夏往刚刚坐过的位置看,这长吧台有二十几米,她在这头,人家在那头,加上酒吧为显情调,灯光打得颇暗,只能分辨出有个穿西装的男人坐在那儿,一边翻看酒单,一边打着电话。
那声音也低,混合着缓缓飘荡的爵士乐,听不出真章。
蔺夏复又回到电梯间,四部电梯两两相对,尽头是一方长条案,等待的空隙,她过去看插花,蓝色大花蕙兰和紫色飞燕草,摆进一樽陶土瓶里,有种古拙的气质,瓶子上刻着一句诗,她跟着默念: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叮”的一声,电梯来了,蔺夏转身离开。
吧台边,王平仲的电话没有断,邵柏宇问他什么时候回平州。
“过几天吧,这个项目没有四五年不成,以后估计得两地来回跑。”
寰驿集团现在仍然由王平仲的父亲王远山掌舵,酒店这一块儿却划给了王平仲的大哥王君迁,碧湖酒店的项目策划已久,王君迁有意给弟弟攒资历,将项目交到了他手上。
酒店的设计师和建筑事务所都是世界顶尖,五年之后,江州碧湖会有一处新的文化坐标。
王平仲说着话,没功夫点单,服务员却端了一杯酒过来。
“先生,这是刚才丢房卡的那位女士给您点的,说是谢谢您。”
花里胡哨的鸡尾酒放在大理石台面上,王平仲有点好笑,推测失主应当是个年轻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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