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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3页）

推开门时，姜母还在沉睡，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氧气面罩下的呼吸微弱而均匀。她站在床边，看着她被病号服包裹的瘦弱身体，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季雨。”

她猛地回头，看见姜父正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西装外套皱皱巴巴的，领带歪在一边，显然是从国外紧急赶回来的。

“爸……”姜季雨的声音哽住了，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姜父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将她拽起来：“胡闹！地上这么凉，跪什么跪！”

他的手掌粗糙温暖，却在微微发抖，“不怪你，这怎么能怪你？”

姜季雨低着头，眼泪砸在地板上。

姜父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背：“当初分明是顾聿泽主动求娶，说暗恋你多年……”

他的声音里满是困惑，“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是啊，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他爱她。

可这一世，他为何突然就变了。

“爸，”姜季雨深吸一口气，“我想好了，我要和顾聿泽离婚。”

“正好我们家的事业也在慢慢往国外转移，既然如此……我们一家就都离开这里吧。”

姜父沉默了。

他的目光在她和病床上的姜母之间游移，过了很久，他才开口：“你当真不爱他了？”

姜季雨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她却感觉不到疼。

“他这样对妈妈……”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在空气中颤抖着破碎，“我要怎么……继续爱他啊？”

姜父又沉默了片刻，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既然如此，我们就离开。”

他拍了拍姜季雨的肩膀，“去办手续吧，这里交给我。”

姜季雨红着眼点了点头，转身走出病房。

移民局的手续办得很顺利，走出大门时，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疼。

她站在马路边，恍惚间有种不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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