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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远在ICU抢救了快半个月。

棘手的不仅是他被刀刺中，还有他胃里的阴影，发展成了胃癌晚期。

之前主任找他谈过，但秦知远没当回事。

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压迫下，病情加快，不过短短两个月，就发展成了晚期。

不知还能不能醒来。

林柚清被逮捕了，过年前夕执行枪决。

春风融化枝头最后一点雪，绿芽争先恐后冒出。

万物复苏。

只有秦知远的生命像那摇曳的烛火，随时有熄灭可能。

温以芊每天都会出现在他病床前。

记录生命体征，检查点滴，调整他的氧气管。

她恨他，可她的职业道德不允许她敷衍任何一个病人。

直到某个清晨，推开病房门，对上了秦知远的眼睛。

他醒了。

“胃癌晚期。”

林柚清平静地宣读着他的结果。

“不化疗，就只剩三个月。”

阳光透过窗户缝洒进，照亮他那张毫无波澜的脸。

秦知远早就预料到了。

“没关系。”

至少，他成了温以芊最重要的病人。

对死亡的恐惧早就被幸福盖住。

秦知远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温以芊来查房。

这是为数不多的，她会正眼看他的时候。

输液管会留下她指尖的余温，再随着液体注射入秦知远体内。

除了幸福，他找不出别的词语了。

病越来越严重。

白天，他轻松的面对着温以芊，仿佛生病的人不是他。

只有深夜的监控仪知道，他是怎样蜷缩着忍受剧痛，怎样咬破手臂不让自己出声。

枕头下藏满止痛药的空包装，带血的纸巾堆满床底。

他很庆幸温以芊对他没那么关心，不会再掀起垂地的床单，问他床底东西的由来。

一个月后。

秦知远递了一张皱巴巴的纸给温以芊。

那是属于他的遗愿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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