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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去实现”他压住咳嗽，“作为交换，我会把剧院转到你名下。”

他没说，其实他早就立好了遗嘱，不仅是剧院，连带他名下的所有财产都会转给温以芊。

温以芊仔细看着清单。

第一站：大学后门的小花园——那是他们第一次亲吻的地方。

第二站：屋顶的天文台——他们总是在那里看星星。

第三站：不知还开着没的二手唱片店——他总是陪她去淘老唱片。

......

每一处都是他们曾爱过的证明。

“你什么意思。”

温以芊将清单扔在他身上。

“没什么”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就是想再去看看。”

“拜托了。”

那天，秦知远穿了件灰色大衣，遮住他瘦削变形的身材。

他走在前面。

小花园的那棵树彻底倒了。

“芊芊，我们重新种一棵吧。”

他从校外买了棵树苗。

那双只剩皮包骨的手费力刨着土，将树苗压下。

温以芊抱着胸站在不远处，她并不想参与，便眺着远处。

天文台，二手唱片店，全都废弃了。

属于他们的独家记忆也逐渐被尘土覆盖。

回程路上，温以芊靠着车窗昏睡。

路灯在她脸上忽闪忽现。

秦知远看着掌心咳出来的血，想起医生说癌细胞扩散，他只剩不到一个月。

他伸出手，在空中仔细描摹她的脸庞。

就像很多年前，他总爱对她做的那样。

“芊芊，我舍不得......”

秦知远不惧怕死亡，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提前谢幕的演出。

可他舍不得死。

他想多看看温以芊，想看皱纹慢慢爬上她的脸颊，想看青丝沾染乌霜。

那太奢侈了。

秦知远已经没有资格了。

只能在脑子里一遍遍演练，一遍遍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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