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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第2页）

季黎呼吸一滞。

许砚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某种说不清的意味：“季黎，你是不是……根本没放下他？”

办公室内陷入死寂。

窗外的雨点敲击着玻璃，像某种倒计时。

季黎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我没有。”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像是用尽全力才挤出的三个字。

许砚没有动，依然保持着那个压迫性的姿势，目光如刀般刮过她的脸：“那你为什么不敢承认自己做得太过了？”

季黎猛地站起身，几乎与他鼻尖相贴：“许砚！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你知道他……”

“我知道。”许砚打断她，声音忽然软了下来，“但现在的你，和当年的裴沉远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季黎脸上。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胸口剧烈起伏。

是啊……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为了报复，她可以冷眼看着裴沉远一天天枯萎，可以精准计算他每一分痛苦，甚至……享受他的崩溃。

这不正是当年裴沉远对她做的事吗？

“我……”她的声音哽住了。

许砚叹了口气，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仇恨烧得太久，会连自己也烧成灰的。”

季黎闭上眼，一滴泪无声滑落。

“砰！”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秘书慌张地冲进来：“林总！裴氏旧部联合三家私募基金，正在恶意收购我们公司的流通股！”

季黎瞬间清醒：“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半小时前！他们已经拿下12%的股份，还在继续扫货！”秘书递过平板，“这是领头的人。”

屏幕上，裴氏曾经的财务总监正接受采访，笑容阴冷：“N&Y的收购手段本就充满争议，我们只是拨乱反正，拿回我们的东西……”

季黎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谢临志，那个曾经被她策反的财务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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