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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绝对不会有什么影响,我的身体我心里也有数。”她分析完还有点得意,却见伏黑甚尔用一种漠视的眼神看着她。
他没对她露出过这种眼神。
因为没有必要。
“那位森先生,是从小把你当成机器来教的吗?”
一针见血。
森鸥外自己就是理性的化身,与无感情的机器没什么两样。
他所有展现出来的性格,或萝莉控或邋遢,都是机器为了适应环境的需要。
芙溪是他教出来的,潜移默化受到了很多影响。
伏黑甚尔知道自己有反社会的一面,但芙溪,却是缺少人性。
“有些话应该你自己的父母来说,不是我来说。”
但那位可怜的父亲,在别墅四楼墙上挂着的年轻男子,早就长眠在了十几年前的时光里。
为人父母也许是世界上最棘手的赌博,注定亏本。
穷尽一生,呕心沥血,都未必能换得孩子的半点理解。
在养育子女的路上,伏黑甚尔本人也是半个逃兵。
“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如果不把它当回事,那再好的医生,都无法治愈你的——脑残。”
他记得不久之前,芙溪还假模假样地给他削了个苹果,对他说身体健康是最大的幸福(也可能是在嘲讽他)。
她现在却又在做着有悖自己言论的事。
有朝一日刀在手,屠尽天下双标狗——划掉,是屠尽小鬼。
芙溪低下了头,许久没有说话。
伏黑甚尔见她耷着脑袋沮丧的样子,又寻思自己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你以后别做这种事了。”他的语气稍微变轻了一点,“我又不是进不来……就算不打架,也能进。”
就是多费点功夫。
芙溪歪着头看他:“真的吗?你不是在吹牛?”
“我要是吹牛,以后赌马我每场都输行了吧——”
等一下,他究竟为什么要为她发这种毒誓。
她算老几?
伏黑甚尔陷入了沉思。
芙溪的眼睛慢慢瞪圆,随即笑了起来。
“第一次有人跟我说这种话。”
森鸥外安慰她,无论她受伤多严重,只要有与谢野晶子在,她都能被治好。
所以她一次又一次,用术式为他消除碍眼的证据和对家。
太宰治问过她要不要一起死,他比一般人都要丧。
禅院直哉与她定下的束缚里,大多包含死亡,比如他死了,她得陪葬。
只有一个伏黑甚尔,叫她不要以自损为代价,不要管狗屁的最优解,他说他会想办法。
“谢谢你,伏黑先生,感谢你的关心。”
“听好了,我关心的是你的钱。”伏黑甚尔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两个月后,你必须付我钱。”
“好。”
哪怕是为了钱,那些话也是极为动人的。
*
芙溪很快找到了那个病房。
病房位于疗养院的地下室,一点光都照不进去。
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主人似乎知道他们会来,就在芙溪还在研究开锁的正确方式时,门自动打开了。
里面有很淡的灯光,近乎荧光。
“小鬼,就是你一直去偷东西的吧——”
伏黑甚尔刚踏进病房,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即便他见惯了各种场面,已经不会再为不相关的事有情绪上的起伏,但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有了波澜。
一个身体裹满绷带、插满管子,浸泡在药水里的男孩,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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