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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密室之中。
彭怜打开暗门,引着练娥眉进了下面密室,他轻车熟路打开酒架,这才说道:“这里原本有些房契地契,都已被我尽数拿走,除此之外,便是外面那些金银珠宝,我刚搬了两趟,便撞上了你,你说的那样东西在哪里,为父却是一概不知!”
练娥眉面庞白皙耀眼,昏暗密室中别有一番艳丽,闻言掩嘴娇笑一声,吃吃笑道:“爹爹倒也有趣,这般辛苦奔波,却只为了这些阿堵之物?”
彭怜故作愁眉苦脸说道:“娥眉不是不知,你那十来个姨娘,每日里锦衣玉食,为父不做梁上君子辛苦奔波,哪里能养得起?”
练娥眉笑得更是开心,俏丽眉眼也眯缝起来,“爹爹真会说笑,家里诸位姨娘,哪个不是家资殷实?便是母亲一人,手中财富养着全家怕也足够了,哪里需要爹爹如此辛苦赚钱养家?”
彭怜假意板起脸来,老气横秋说道:“为父身为昂藏七尺男儿,赚钱养家天经地义,哪里能要妇人供养?”
他身形高大健壮,面容虽也俊俏,却因出仕为官,耳濡目染之下,颇有年少老成之意,只是两人名为父女,练娥眉却比他还要大上不少,任他如何老气横秋,终究还是有些班门弄斧之意。
练娥眉笑得更加厉害,前仰后合笑得喘不上气来,半晌才娇喘笑道:“爹爹果然是个妙人,难怪母亲和几个妹妹爱你成痴……”
她一身黑色夜行衣,身躯玲珑剔透凹凸有致,举手投足间天生一抹淡淡风情,与练倾城浓艳、雨荷诸女风流却又别有不同,此时当着彭怜并不如何矜持,自然便显出最真一面,看得彭怜目瞪口呆。
彭怜见多识广,身边众女无一不是出类拔萃,他与练娥眉也非初次相见,于对方别样之美心中早有了解,只是此时密室相对、孤男寡女,又逢夜阑人静,自然想入非非、心生绮念。
练娥眉聪慧至极,瞬间便从彭怜眼神变化看出他心中所想,不由俏脸一红,别过头去娇嗔说道:“爹爹对此间密室如此熟稔,不如且为女儿寻找一番如何?”
见她有意岔开话题,彭怜心中暗自失落,却也不愿过分强求,练倾城身下几位女儿,如今都是他床上良伴,父女之称,不过多增情趣而已,倒不是他心中桎梏,他连自家母亲都收为宠妾,对爱妾义女,自然更是全无顾虑。
只是他修习儒道两家经典,最喜冲淡自然、郎情妾意,如非必要,实在不愿强人所难,尤其练娥眉是练倾城爱女,若非对方心甘情愿,彭怜实在不肯过分强求。
因此他振奋精神,不再胡思乱想,只是问道:“娥眉所言高家宝物,不知如何形制,你且详细说来,为父也好心中有数。”
练娥眉俏脸仍红,只是侧过目光扫视密室,娇俏说道:“高家养士多年,子弟遍布四方,如何联络管理,必有独到之法,以女儿想来,当有一份账册之类物事记录此事……”
彭怜神情一动,自练倾城弃了云谷经营多年生意追随自己以来,两人情投意合,除却关涉重大之事,圣教诸事几乎与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今练倾城淡出圣教,练娥眉承继衣钵,所作所为便与练倾城从前无异,如此看来,圣教有心逐鹿天下已是昭然若揭,若非如此,何以对高家养士名册这般在意?
练娥眉自然也知彭怜因为母亲缘故,对圣教中事知之甚详,她说出名册一事,也是实属无奈,眼下明显自己晚来一步,若不推心置腹,只怕难以找到那些名册。
初时她以为彭怜是尾随自己而来,等彭怜轻车熟路开启密室,直言不讳取走酒架后隐藏之物,练娥眉便再也不能讳莫如深,若是她再晚来几日,只怕这密室都要被彭怜搬空了。
练娥眉心念电转,彭怜看在眼里,只是摇头说道:“这里倒是有些孤本古籍,我都一一看过,却没什么名册账簿……”
上下两间密室,孤本古籍为数不少,只是俱都摆放在显眼位置,随便少了一本都会引人注意,彭怜当日带走地契密信等物,这些书籍却一本未动,如今连夜搬运,也只挑数量众多的金锭珠宝搬运,每个木箱里也都用青砖替换,尽量维持原样,为的便是不打草惊蛇。
练娥眉眉头轻蹙,沉吟说道:“名册如此重要,高家断然不会轻易随地放置,高家太爷死得突然,应该不会交予旁人,女儿这些时日遍寻高家内外,隐秘之处几乎都已找遍了,却仍未寻到蛛丝马迹,不是今夜巧遇爹爹,只怕这密室还不知何时才能找到……”
彭怜轻轻点头,“娥眉若是不急,不如慢慢翻找,高文杰如今自顾不暇,这密室已然许久未曾有人来过,你且从容翻看,寻些蛛丝马迹便是!长夜漫漫,为父还要继续搬运这些金银珠宝!”
练娥眉掩嘴失笑,却也轻轻点头,自己在密室中翻检起来。
彭怜一抖从雨荷处顺来的披风大氅,将小室中的金砖装了沉甸甸一大布包,随即闪身出门,飞奔而去。
练娥眉等他去远,这才轻轻松了口气,从书架上拿起一本古籍,细细翻看起来。
密室之中灯火昏暗,她也懒的去点亮多余灯烛,一旦确定手中书本不是账册便放回原处,继续翻检书本。
彭怜不在左近,她其实轻松不少,那少年虽然年纪比她小上许多,武功修为却深不可测,两人相处时日不多,但从母亲与几位姐妹口中,少年却被说得如天神一般。
当面相对,少年那俊俏面容飘逸身姿无一不对她产生吸引压迫,便如彭怜对她动念一样,练娥眉亦是心向往之,偶尔心如鹿撞,难免方寸尽失。
她容颜俊俏、体态风流,身边追求者不计其数,身心又已熟透,与寻常女子并无多少不同,不是限于圣教教义与当年所发誓愿,只怕早就嫁予良人了。
才翻了两三本古籍,便听轻微脚步声响,练娥眉转头去看,却见彭怜扛了好大一个包裹回来,那件名贵貂裘被撑得不成样子,显露出条条青砖痕迹。
那包裹奇大无比,彭怜背着倒是毫不费力,只是密室门扉狭窄,进来时却费了好大功夫,他只能无奈将包裹在门外放下,分成两次搬到小室之中。
练娥眉看着好笑,便是半包青砖,也比彭怜大上许多,饶是他身高体壮,看着也极是怪异,只是他健步如飞,显然毫不吃力,这份内力修为,着实让人钦佩敬服。
她没有伸出援手,彭怜也没请她帮忙之意,只是自己忙碌,不多时腾空一箱金砖,捧着又出门而去。
两人便如此,一个翻看书籍古卷,一个倒腾金砖青砖,倒也互不打扰、相处融洽。
只是可怜偌大高家,家丁护院人数众多,表面防卫看似固若金汤,却被彭怜闲庭信步,如在自家后花园般随意进出。
他吸取前次教训,干脆将青砖装成两个包裹,进门时一手一个闪身而入,倒也迅捷无伦。
到最后一箱银子时,他已轻车熟路、熟谙于心,不过盏茶光景,便将最后一箱银子搬空用青砖填满,更是看得练娥眉眼中异彩连连。
密室并不甚大,那些金锭奇重无比,却没占去多少地方,倒是几大箱银元宝用去不少青砖才将木箱填满。
“爹爹忙碌两个多时辰,却不知搬了多少银钱?”练娥眉放下手中书卷,随彭怜进了小室,却是颇为好奇。
“粗略估算,黄金约有六万两上下,白银怕不是要二十万两……”彭怜内功精湛,身负玄阴师叔祖百年修为,当世几不做第二人想,虽他炼化有限,仍旧未能尽数发挥全力,却已极是客观,若非如此,如此数量金银,岂能两三个时辰便尽数搬空?
“女儿一旁算过,爹爹进出二十三趟,若是果然有二十余万两金银,只怕每次便是千斤之重,青砖虽轻些,却也总要两三千斤,如此看来,爹爹内功修为深湛之外,这份天赋异禀,却也实在有些惊世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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