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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重阳,墨麒麟果然爬满了三丈高的花架。紫黑花瓣垂成帘,风过时簌簌落,像谁抖开了匹缀满星子的黑锦。小弹踩着竹梯摘花,银镯子在腕间晃,内侧的“弹”字被磨得亮——这是阿石每日替她擦镯子时,特意避开的地方。
“慢点!”阿石站在梯下扶着,仰头看她鬓边的菊簪,忽然笑道,“去年这时,你还在偷摘相府的墨麒麟呢。”小弹手里的花瓣“啪”地砸在他额角:“胡说!那是我家后园的!”话虽硬气,指尖却捏着朵最艳的,往下递时故意松了手,花瓣落进他衣襟里,像藏了个紫黑的秘密。
花架下的石桌上,摆着今年的新酿。陶坛泥封上,小弹用朱砂画了朵菊,旁边是阿石补的壶公壶,壶嘴正对着菊蕊,倒像在偷喝花蜜。三夫人带着孩子们上来时,穿水红裙的小姐已会跑了,跌跌撞撞扑向石桌,抓起块重阳糕就往嘴里塞,糕上的“福”字沾了满脸金粉。
“快来瞧阿石的新画!”相爷举着卷画轴,在花架下展开。画里的壶公正从菊丛里探出头,壶口飘出的云气里,两个小人在花架上对弈,棋盘是用墨麒麟花瓣拼的,棋子竟是颗颗茱萸籽。“这画该叫《菊架仙踪》。”李学士捻着胡须,忽然指着画角落,“这小丫头间的银簪,倒和小弹姑娘的一模一样。”
小弹摸出间的簪子,阳光透过珐琅菊的花瓣,在石桌上投下片碎金。阿石忽然单膝跪下,从怀里摸出个锦盒,里面是只翡翠镯,镯身雕着缠枝菊,最末一朵的花心,藏着极小的“石”字。“去年说要刻深些,”他抬头时,耳尖红得像茱萸果,“翡翠硬,刻了三个月。”
老夫人笑着把小弹的手放进阿石掌心,银镯与翡翠镯碰在一起,叮当作响,像在唱去年那出《东篱赏菊》。三夫人往孩子们手里塞茱萸香囊,红绳缠着银丝,三圈绕得匀匀的:“记着,这是老规矩,三圈保平安。”
日头爬到头顶时,登高宴开了席。阿石执壶,往每个人碗里斟菊花酒,酒液晃出层金圈,映着花架下的人影。李学士起了酒令:“以‘菊’字入诗,接不上的罚三盏!”小弹刚念出“菊架高三丈”,阿石就接“人随花影长”,引得满堂喝彩,连穿水红裙的小丫头都拍着小手喊:“再来一个!”
午后分赠重阳礼,小厮们抬着礼箱往来穿梭。锦盒里的重阳糕垫着菊纹棉纸,底下藏着张纸条,是小弹绣的“岁岁菊香”;陶罐外的红签换了新字,写着“共饮此酒,岁岁长相守”;女眷们的帕子上,除了菊纹,还多了对交缠的银镯与翡翠镯。
暮色降临时,花架上的灯笼亮了。墨麒麟的影子在灯上晃,像无数紫蝶在飞。小弹靠在阿石肩头,看山下的烟火炸开,金红的光映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银与翠的光缠成一团。“明年,”她忽然说,“要在花架下埋二十坛酒,等孩子们长大了,就着菊香喝。”
阿石往她鬓边别了朵刚摘的墨麒麟,指尖蹭过她的耳垂:“再种二十株‘金蕊流霞’,让它们顺着花架爬,紫的黑的金的缠在一起,像幅永远画不完的画。”
风卷着戏文声从山下飘上来,还是那出《陶渊明赏菊》。伶人的唱腔裹着菊香漫过花架,“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声”的尾音里,小弹忽然懂了——所谓重阳,原是把一年年的盼头,酿成了坛里的酒,绣成了帕上的花,刻成了镯里的字,让每个寻常日子,都沾着菊香与暖意,岁岁年年,不曾相忘。
花架下的石桌上,那幅《菊架仙踪》还摊着。月光透过墨麒麟的花瓣,在画中人的脸上投下片暖黄,倒像是他们自己,正从传说里走出来,把日子过成了最动人的诗。
暮色像融化的蜂蜜,一点点淌过墨麒麟花架的顶端,将紫黑的花瓣染成温润的琥珀色。小弹靠在阿石肩头,指尖无意识地划着他手背上的纹路——那里还留着去年刻木牌时磨出的薄茧,摸起来糙糙的,却让人心里踏实。
“你看那丛‘金蕊流霞’,”阿石忽然抬手指向花架东侧,几株新移栽的菊花正探出头,金黄的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霞光,“上个月刚从城南花农那换的,他说这品种最是泼辣,明年能爬满半面墙。”
小弹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唇角弯起:“比你还泼辣?”她想起前几日阿石为了护着这几株菊苗,跟偷花的顽童争得面红耳赤,最后把自己的糖画都给了人家才了事,忍不住笑出了声。
阿石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却悄悄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石桌上的陶坛还敞着口,新酿的菊花酒混着“金蕊流霞”的清香漫出来,与墨麒麟的沉香缠在一起,像是把整个秋天的甜暖都酿在了里面。
不远处,穿水红裙的小丫头正追着蝴蝶跑,银镯子在腕间叮当作响,那是去年阿石用边角料给孩子们打的,每个上面都刻着个小小的“安”字。三夫人坐在廊下,手里拿着小弹绣的菊纹帕子,正教几个女娃认丝线的颜色,阳光透过帕子上的针脚,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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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士他们说,下个月要在这花架下办诗会呢。”阿石忽然说,眼睛亮晶晶的,“还说要请城里的老先生来,到时候让他们评评,是你的‘菊架高三丈’好,还是我的‘人随花影长’妙。”
小弹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肯定是我的好。”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泛起甜意。她想起去年诗会上,他涨红了脸跟人争论“影”字用得比“景”字好时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阿石顺势握住她的手,往自己唇边送了送,在她手背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像花瓣落在上面似的轻软。“那得让花架作证,”他望着爬得越来越密的藤蔓,“等明年这些‘金蕊流霞’爬满了架,咱们再比一次,到时候让它们来当裁判。”
夜幕慢慢拉下来,花架上的灯笼次第亮起,暖黄的光透过花瓣的缝隙漏下来,在地上织成一张摇晃的网。小弹起身,摘下朵开得最盛的墨麒麟,别在阿石的衣襟上:“给你别一朵,免得等会儿诗兴大,忘了自己是谁家的人。”
阿石低头闻了闻,故意夸张地吸气:“嗯,有我家小弹的味道。”说着,也摘了朵“金蕊流霞”,小心翼翼地插在她的髻里,“这样才配得上。”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夹杂着厨娘喊吃饭的声音。阿石牵起小弹的手,往山下走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个小木盒:“差点忘了,这个给你。”
盒子里躺着枚玉佩,雕的是两只缠在一起的菊枝,一只紫黑如墨,一只金黄似霞,正是墨麒麟与“金蕊流霞”的模样。“找玉雕师傅刻了仨月,”他有些紧张地看着她,“你看这纹路,像不像咱们俩?”
小弹指尖抚过温润的玉面,那交错的枝桠间,还藏着两个极小的字——“弹”与“石”,刻得深,却不扎手,像是要融进玉里似的。她把玉佩贴身收好,抬头时眼里闪着光:“像。”
晚风穿过花架,带着满架的菊香追上来,拂过两人交握的手。小弹忽然想起刚认识他时,他递过来的那碗菊花酒,辛辣中带着点生涩;而现在,这酒里酿着的,是一天天暖起来的日子,是花架上爬得越来越高的藤蔓,是腕间相碰时清脆的声响,是往后岁岁年年,都能一起赏菊的盼头。
“走,吃饭去。”阿石拉着她,脚步轻快,“厨娘说今晚有你爱吃的桂花糕,放了新酿的酒呢。”
小弹应着,脚步跟着他的节奏,花架上的灯笼在身后明明灭灭,像无数双眼睛,温柔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把这段从重阳开始的故事,悄悄藏进了每一片花瓣里。
夜色像浸了蜜的绸缎,缓缓铺展在墨麒麟花架上。小弹指尖缠着阿石新编的菊藤手环,坐在青石凳上,看他蹲在花架下摆弄那盏琉璃灯。灯影透过花瓣,在他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连鬓角的汗珠子都泛着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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