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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纠也看见那如水一般的白色神魂,缓缓流淌着,暖到人心里去。
说着自己坏的人,却比谁都要柔软。
教导他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人,每次都将自己的身死置之度外。
他只怨不能藏起这一抹暖阳,将他烫坏。
喻纠笑了一下,上前轻轻推开季卿的剑尖。
意味不明道:“师尊爱做什么便做什么,我怎么会拦?”
裂缝越来越大,季卿没心思探究喻纠话里的真假。
他抽取金闪闪庞大的功德金光,呼吸间来到山顶。
熟悉的飞剑嗡鸣声扩大,如黑雾一般翻涌的缝隙中,有剑光疾驰。
黑色长剑刀削斧凿般破裂虚空而来,又陡然收敛锋芒,乖乖地立在季卿面前。
等季卿的掌心握住它,好似听见了白鹤撕裂空气的鸣叫。
“鹤唳,许久不见。”
剑身轻颤,强大的剑气刹那间斩断桑霁做的仿版鹤唳。
季卿也不恼,曲指弹了弹鹤唳。
评价:“脾气太大。”
被蛐蛐的剑兴奋嗡鸣,和季卿一起冲向时空缝隙。
浓稠翻滚的黑雾好似没有尽头,又像是凶恶的巨兽,陡然张大嘴,狠辣地咬向疾驰而来的一人一剑。
失重感传来时,季卿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刚要挥剑扫去,灵力凝成的锁链已经从四面八方涌来,紧紧钳制着他。
等再回神,面颊已经贴着黑雾,身后有人钳制着后脖子,强迫他低头。
“清清。”
“卿卿。”
分明是一人先后发出的声音,季卿却有种有两个人在喊他的错觉。
季卿感受着身后过于熟悉的神魂波动。
开口,“……楼思危?”
“别叫这个名字。”
声音听起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季卿奇怪,偏头想去看人。
没成功,被人按着脑袋,不许看。
“卿卿,想一个人去死?”
“我还活着。”季卿反驳,他向来知道什么时候示弱,该怎么示弱,很会能屈能伸。
“思危,脖子疼。”
结果,人没松手,还加重力道。
季卿装模作样地嘶了声。
趁着身后人下意识松手的刹那,腰部发力,猝然间侧身,抬腿踢去。
黑漆漆一片,看不清。
两人都没留手,一时间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
因为锁链的影响,季卿颇有些束手束脚,却仍旧不紧不慢试探。
“鹤唳虽是仙品灵剑,但是因为我在修真界身死,剑灵封了一半灵智,看上去更傻了,也算不上活物。它穿过两界的时空缝隙,我能理解。你修为高,天道对你的压制更甚,怎么能过来?”
被问话的人,躲过季卿刺来的一剑,控制灵力锁链,用力一扯。
抓住破绽,钳制季卿的手腕。
说:“卿卿,和我打架,不好走神。”
这话过于耳熟,季卿难得愣了片刻,又立即反应过来。
反手扣住人的手腕,靠着重量将人压在身下,屈腿抵在对方两腿之间,最没有防备的地方。
果然,这人不动了,甚至往后挪了挪腿。
“……和谁学的?”
季卿想到了不要脸的席沉衍。
黑雾太浓,他看不清楼思危的脸,大概分辨出这人脑袋的位置,轻轻拍了拍人的脸。
回答:“和不要脸的人学的,你不想变成废人就实话实说。说说,你怎么来了?现代世界那残破的天道,禁不住渡劫期修士的穿越时空。”
如果回去,现代世界变成废墟,季卿不能保证会因两人之前的关系,而放过楼思危。
被压着的人显然听到了季卿话里的威胁,他按住季卿的腿,顺着往上,将温热的掌心贴在季卿的腰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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