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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sp;&esp;而我，便伴在四皇子身边。

&esp;&esp;在他口中，这是护我之举。

&esp;&esp;但在场都不是傻子，都知道这不过是拿我当人质的障眼法，以防秦羡的反水。

&esp;&esp;我和秦羡双双跪下，顺从地应下。

&esp;&esp;四皇子将我们二人搀起来：

&esp;&esp;「你们伴了本皇也有两年之久了。」

&esp;&esp;「若这次能成事，必少不了你们的奖赏。」

&esp;&esp;我和秦羡再度行礼：「谢四皇子。」

&esp;&esp;可他的话，哪能信得彻底。

&esp;&esp;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esp;&esp;我们若是落得个好下场，还真对不起四皇子一向的薄情寡义。

&esp;&esp;今夜，是四皇子的时机，是二皇子的时机。

&esp;&esp;也是我们的时机。

&esp;&esp;更是另一位的时机。

&esp;&esp;等着瞧吧。

&esp;&esp;

&esp;&esp;天边的晚霞如残烛般熄灭，黑暗以势不可挡之态蔓延开，一点点吸干全部亮光，似将世间尽数拖入无底深渊。

&esp;&esp;夜，终于还是来了。

&esp;&esp;只是静谧中一声意味深长的哨声，便如一滴水溅入热油，无数马蹄声与叫喊声恍如凭空而起，纷至沓来。

&esp;&esp;皇宫里的每一寸地面都在震响，打杀声不绝。

&esp;&esp;黝黑的土地沉默着，包容地吸纳着每一滴鲜血。

&esp;&esp;四皇子手握二皇子的情报，自是掌握了先机。

&esp;&esp;二皇子的夺位之计胎死腹中，在乱刀的掩盖下，被四皇子派去的人一刀刀砍断气息。

&esp;&esp;二皇子与四皇子的对局胜负已分，接下来便是四皇子与圣上的对峙。

&esp;&esp;我坐在马车里，跟着四皇子进了宫。

&esp;&esp;一路上都是刺鼻的血腥味，我掀开帘子，入眼皆是倒下的残躯。

&esp;&esp;我突然很想吐。

&esp;&esp;我也没压抑住，俯身便作呕。

&esp;&esp;旁边的四皇子却笑了，语带戏谑调侃：「果真是姑娘家，这点小场面就受不住了。」

&esp;&esp;他说得这般轻巧，仿佛死在他面前，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无关紧要的蝼蚁。

&esp;&esp;不过也是，四皇子什么时候把下人当人。

&esp;&esp;我呕得更厉害了。

&esp;&esp;不仅仅是这尸山血海，还更因为这位仅在我身边半步之遥的四皇子。

&esp;&esp;他令我感到更加恶心，比这满地的断臂残肢，还要恶心千万倍。

&esp;&esp;待到我缓过劲来，四皇子适时递过来一杯茶：「自古以来，继位之争，都是血雨腥风的。流血在所难免，只有能在此等场面存活下来的储君，方有执掌天下的资格。不惧生死，方能成大事。」

&esp;&esp;他既是在安慰我，也是在倾诉他的不得已，更是在炫耀自己的格局抱负。

&esp;&esp;但我还听到，他那虚空的高高在上。

&esp;&esp;敢情死的人不是他自己，他便可以如此这般无关痛痒地说些大空话。

&esp;&esp;可面上我依旧恭敬无比地说着好话：「四皇子呕心沥血，自当得偿所愿。」

&esp;&esp;

&esp;&esp;因着秦羡的里应外合，我和四皇子长驱而入，来到了老皇帝的寝宫。

&esp;&esp;屋内满是药膳的味道，龙床上的老皇帝背着身，垂下的纱布影影绰绰。

&esp;&esp;秦羡立在床尾，看向四皇子。

&esp;&esp;四皇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抬腿走向老皇帝。

&esp;&esp;我在悄无声息中移到秦羡身侧。

&esp;&esp;唾手可得的权势，让四皇子无暇顾及不足挂齿的我。

&esp;&esp;他边走边道：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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