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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声嘟囔:“那你也要小心点。”
“嗯,朕知道。”裴齐光应着,抱着怀中失而复得的珍宝,只觉得这冬夜,也并非那么寒冷难熬。
飞花阁。
殿内药香浮动,炭火驱散了冬寒,却驱不散那份无形的凝滞。
瑶古娜半倚在锦榻上,面色依旧带着病后的苍白,长松松挽着,几缕碎垂落颊边,更添几分惹人怜惜的脆弱。
她手中捧着一卷书,指尖却久久未翻动一页,目光落在虚空某处,沉静得如同古井。
殿门无声开启,带进一丝冷冽的空气。
瑶古娜眼睫微动,并未立刻抬头,直到那双玄色金线龙纹锦靴停在榻前不远,带来沉甸甸的威压,她才缓缓抬起眼帘,眸光平静无波,仿佛早已预料。
“陛下圣安。”她声音不高,带着病后的微哑,却无丝毫慌乱。
她作势欲起身行礼,动作间带着合乎身份的虚弱,却并不显得过分勉强。
“免礼。”裴齐光的声音如同玉石相击,清冷平淡,听不出喜怒。
他并未靠近,也未落座,只是负手而立,深邃的目光如同寒潭映月,平静地落在瑶古娜脸上,带着一种洞悉万物的审视。
“瑶婕妤气色,倒比宫宴那晚好了些。”
瑶古娜微微垂眸,避开那过于锐利的视线,声音依旧平稳:“托陛下洪福,太医尽心,余毒渐清,只是身子还虚,需得静养些时日。”
她将“余毒”二字说得自然,仿佛宫宴中毒一事,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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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齐光唇角勾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弧度,那笑意未达眼底:“田院医术精湛,朕心甚慰。”
他话锋微转,语气依旧平淡无波,却像投入静水的石子,“只是,朕今日去凤仪宫探望皇后,她身子依然不大好。”
瑶古娜捧着书卷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面上却依旧沉静,只抬起眼,露出恰到好处的关切:“皇后娘娘凤体违和,臣妾惶恐,未能侍疾……”
“前两日的事情瑶婕妤也都看见了,你说巧不巧。”裴齐光打断她,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太医在她当日的药盏里,嗅到了一丝不该有的味道,与秋猎前,她病危时所服的汤药,气息如出一辙。”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瑶古娜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如同受惊的蝶翼,随即又归于平静。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困惑,“竟有此事?那秋猎前娘娘病重,臣妾恰巧有雪莲献上,这……莫非是巧合?”
她巧妙地将自己摘出,只点出“巧合”。
裴齐光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
果然滴水不漏。
“巧合?”他低低重复,踱了一步,衣袍带起细微的风,“瑶婕妤入宫,是巧合。宫宴之上,你恰到好处地中毒,引得满座哗然,矛头直指贵妃,亦是巧合。如今皇后药中重现异香,还是巧合?”
他语平缓,却字字如针,将看似孤立的事件串联起来,形成一张无形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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