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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珞安不知道陆晏舟回来了。
自从婚礼过后,连顾南曦都彷佛刻意不再提到他的名字。
婚后沉珞安搬到梁嘉澍买的房,过起既平淡又忙碌的职场妇女生活,想起陆晏舟的机率基本是零。
结婚的事没有瞒公司,虽然没有规定,但在同个部门,和梁嘉澍工作起来顾忌的太多,沉珞安更烦各种眼神和麻烦,商量之后,索性由她这个可有可无的虾兵蟹将直接换公司。
梁嘉澍对她感到抱歉,送她一张卡,随她刷。
除了每个月共同负担的家用梁嘉澍会多给,财务方面两个人一直是各管各的。
梁嘉澍又不是家财万贯的霸总,这么大方,沉珞安猜他大抵是拿捏她不会刷。
沉珞安确实不会刷,除非有想买的奢侈品,可惜她的物欲跟她的性欲一样不高。
梁嘉澍不累的话,一周至少要三次。沉珞安很少拒绝他,不是怕不跟他做,他就会在外面找女人,而是怕自己显得太不正常。
好在沉珞安只是兴致不高,不是性冷淡,梁嘉澍技术好,也能给她高潮,不然她还得装。
如果要装,她就不和他结婚了。
和梁嘉澍结婚有一年多,换的公司也有一年,是间新创的小公司,沉珞安负责的仍是行销管理方面。
薪水不多,目前过得去。沉经泽帮人担保的债早在房子被卖掉后就偿还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她不负责,沉经泽不让,徐美芳更不让。
那时候很艰难,他们却说「过好你的,别让人担心就好」
因此大学开始,沉珞安不跟家里拿钱。学费自己赚,生活费自己省,结婚的钱,梁嘉澍知道她状况,也没要她出,倒是她父母拿出十几万说是给她存的礼彩。
梁嘉澍收了以后又给沉珞安,沉珞安没有推拒,去买了家电用品,花的乾乾净净。
见到陆晏舟,沉珞安是惊讶的,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像过这种离奇,不切实际的事了。
或许该说世界太小,或许该说是他们的缘分,总之,偏偏在她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发生了。
一次可以是巧合,两次,三次,甚至越来越频繁,就很奇怪了。
沉珞安不想问他太多,光是陆晏舟简短的回答就令她火大,搞得她好像在窥探他不想说的私事一样。
两个人像是回到从前,陆晏舟对她摆出生人勿近的姿态,尽管他比起以前礼貌许多,和她说有时间一起吃饭。
沉珞安鄙视他的礼貌,恨他的客套,同时也自然不逊色,有时间,那就有机会吧,他冷如陌生人,她便也冷回去。
可沉珞安心底越发纳闷,陆晏舟去的十二楼是共享办公室。
她曾从顾南曦那里听过,陆晏舟大学毕业后读了研究所,完成学业替学历镀上金后,又去某知名公司工作,按理说时间不长,回来就算了,还总在这小地方出现。
小庙理应装不下大佛,于是开始疑心他脑子不正常。
打给顾南曦打听看看是不可能的,沉珞安暂时不愿把偶遇的事说给她听。要叫她知道,那事情肯定变得复杂。
在刻意的心理说服下,出于关心曾经的邻居的情谊,沉珞安某天早上上班,在大厅等电梯看见陆晏舟时,悄悄示意他从逃生口走。
没有傻子愿意大早上爬高楼,低楼层的,只要不迟到,也宁愿搭电梯。现在距离打卡还有点时间,逃生口只有他们两个人。
沉珞安一口气,气喘吁吁爬到八楼,陆晏舟好一点,呼吸稍显急促,整张脸冷如地狱,似乎在告诉她,你最好有重要的事要说。
等到沉珞安把气喘匀,看见他那张冷脸,脾气忽然就来了。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她问道。
「?」
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问题把陆晏舟问住,一时间竟然回答不出来,只有一层接一层累积的脏话卡在嘴边,满脑子还绕在沉珞安有毛病,大早上的爬八楼的怨气里。
可女人和男人的构造不同,心里想的也大大不同。
沉珞安感受不到陆晏舟草泥马奔腾的心里状态,而是看着他呆愣的脸,感觉到一块被小心掩盖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过了一会,陆晏舟张开嘴巴要辩解,声音都没来得及出,沉珞安低下头,似呢喃地道「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你想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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