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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吱呀”被撞开。
三个穿蓝布衫的男人挤进来,最前头的刀疤脸踹翻老孙头的烟杆,鞋底碾过撒落的重楼:“老东西!藏哪了?”
老孙头缩在墙角直抖,裤裆洇出一片湿痕。
顾沉砚压着苏檀后颈,两人蜷在药材堆阴影里。
他掌心覆住她手背,指腹轻轻摩挲——这是刚才在部队练过的暗号,意思是“别怕,我在”。
刀疤脸踢开木箱,碎纸片簌簌落了满地。
另一个瘦高个蹲下身,捡起半张出库单看了眼,冲刀疤脸挑眉:“林姐说的货,该不会在这?”
“放屁!”刀疤脸揪起老孙头衣领,“姓王的给你送灵植时,说过要转卖县医院!现在货呢?”
老孙头哭腔直颤:“真没了!就剩那几箱……”
“几箱?”刀疤脸抄起桌上的秤砣,“林姐要的是能卖高价的灵植,你当我们是收破烂的?”
苏檀心跳如擂鼓。
三个月前纺织厂威胁电话里的粗哑声,和刀疤脸此刻的骂声严丝合缝。
她捏紧顾沉砚的手——原主坠井前接到的那通“再闹就弄死你”的电话,终于对上了人。
顾沉砚贴着她耳朵低语:“林月白的人,找灵植倒卖。”他喉结擦过她顶,“等他们翻到那箱混了灵植的重楼,就会现不对劲。”
苏檀指甲掐进掌心。
空间灵植的清甜气比普通药材浓三倍,刀疤脸要是闻出来……
“沉砚。”她扯他衣角,“我有办法拖时间。”
顾沉砚下颌绷成线。
他当兵时见过太多突状况,此刻却比当年潜伏敌营还慌——怀里的姑娘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偏要往危险里钻。
“等我信号。”他捏了捏她手腕,猫着腰往仓库后门挪。
侦察兵的脚步轻得像片叶子,刀疤脸的骂声盖过了他踩碎草屑的响动。
苏檀摸出兜里的野山楂。
这是今早从空间摘的,泡灵泉水后甜得蜜。
她捅了捅吓傻的老孙头,把山楂塞他嘴里:“含着,镇镇神。”
老孙头咬了口,眼睛猛地睁大——酸水混着蜜意窜上喉咙,压得他抖的手慢慢稳了。
“找着了!”瘦高个的喊声响起来。
他正扒拉那箱混了灵植的重楼,抓起一株泛青的凑到鼻尖,“这味儿……比王哥给的样品还浓!”
刀疤脸冲过去,抓起重楼在手里颠了颠:“好东西!林姐肯定能卖大价钱……”
“叮铃铃——”
仓库外突然响起自行车铃铛。
刀疤脸猛回头,瘦高个已经抄起墙角的铁棍:“谁?”
苏檀心尖一跳。
这是顾沉砚和她约好的信号——他成功溜出去打电话了。
“送、送水的!”外头传来老张头的吆喝,“周大队长让给仓库送两桶水!”
刀疤脸骂了句,踹了瘦高个一脚:“看着老东西,我去看看。”
门“砰”地关上。苏檀立刻拽起老孙头:“往最里面的药材堆躲!”
老孙头被山楂激得醒了神,跟着她猫腰往角落挪。
刚藏好,就听瘦高个骂骂咧咧:“磨蹭什么?老子渴了——”
“哗啦!”
铁门被撞开的声响震得房梁落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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