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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药水干透之后,这页沾满秘密的白纸又重新恢复了最初平整无痕的模样,看起来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宋珩默默合上书册,静静地理了理思绪,起身便往门外走去。
自己既答应了父亲会护她,那就学着做个好哥哥吧。
错过
翌日一早,青栀记着姑娘昨日的叮嘱,不等晚棠提醒,用完早膳便小心拿了给贺蕴之的回礼,匆匆往贺府而去。
贺蕴之虽尚未成婚,孑然一人,但贺家不缺钱财,为方便贺蕴之偶尔进京办差,早就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买下了一个三进小院,平时只留一对老夫妇在此守院,此次贺蕴之进京,便是住在这里。
辰时中,青栀便到了贺府前,马车尚未停稳,她便急急地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行至大门前,用力扣了扣门环,大声喊道:“有人在吗?”
没过多久,门房小厮听得动静,立马跑来开了角门,走出来问道:“姑娘找哪位?所为何事?”
青栀一笑:“我找贺大人,有东西要当面交给他,不知贺大人可在府中?”
门房小厮一听,当即皱起了眉头:“可是不巧,我家大人昨日下午出远门了。不知姑娘是?”
“出远门了?”青栀有些失落,不答反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小厮道:“归期倒是不知,只知是去办公差,昨日下午匆匆拿了行李就走了,去了哪我等也不知道。不过……姑娘可是通政使司副使沈大人府上?”
青栀有些诧异,道:“你如何知道?”
小厮咧嘴笑开:“我家大人出门前特意叮嘱了,要是有人上门来找他,定要问问是不是沈大人府上,若是沈大人府上,那便是贵客,定要好茶好水招待着,姐姐赶紧进来坐坐,暖和暖和,这天气早上可凉得很!”
说罢忙引青栀往府内走。
青栀心中有些好笑,一听说她是沈府来的,连称呼都变成姐姐了,不过笑归笑,她心中却很是满意贺蕴之对姑娘的重视,但眼下贺蕴之不在府中,自己也没必要再留,连忙摆了摆手道:“不忙不忙,贺大人既不在府里,我下次再来便是。”
“姐姐方才说有东西要交给贺大人,姐姐若是信得过,不妨让小的帮姐姐转交给大人?”
青栀想起晚棠昨日神色肃然的叮咛,摇了摇头,笑道:“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也是受人所托办事,特意嘱咐了要当面交予贺大人,不过这事倒是不急,我过几日再来问问也是一样。”
说完便行了个辞礼,转身往马车处走去,小厮见她颇有主意,也不再多言,只笑眯眯地把青栀送上了马车,直到马车拐出了这条大街才回府。
……
“不在?”
晚棠坐在玫瑰椅上,见青栀又把沉香木盒原模原样地拿了回来,不禁眉头轻蹙。这可真是不巧,昨日下午出的远门,若是昨日上午她没犹豫那么一下,眼下东西应是已经送到了。
罢了,贺蕴之只是出门办差而已,又不是再也不回来,左不过是晚几天让他知晓。
“姑娘,你是不知,那门房小厮一听我是沈府来的,态度瞬间就变了,之前客客气气地喊我姑娘,后面立马改口热热络络地喊姐姐,当真好笑极了!”
青栀欢快地笑了几声,掩饰不住地开心道:“姑娘,姑爷可真上心呢!”
晚棠听罢也忍俊不禁,笑着不置可否,过了片刻才道:“贺蕴之既是出远门了,那他这边的事我们便搁一搁,眼下既无事,你陪我出门走一趟罢。”
“现在吗?姑娘想去哪?”青栀疑惑问道。
晚棠笑而不语,只起身往内室走,片刻后从架子床的暗格中取出宋珩给她的玉佩,在青栀眼前晃了晃,歪头俏皮一笑:“去求月老。”
……
在行宫那一回,宋珩赠玉时曾说过,有事可去西市熙春酒楼寻姓吴的管事,吴管事见了玉自会安排见面事宜。
宋珩不可谓不是个细致周到之人,连姑娘家出门寻他的不便都为她考虑到了,在府外见面,确实更为隐人耳目。也不知得要几日才能见着人,不知他会不会也如同贺蕴之一般出京办差去了?
晚棠在马车上正胡乱想着,忽地车身一顿,青栀随即掀开车帘看了看,回头朝晚棠笑道:“姑娘,熙春酒楼到了!”
青栀给晚棠戴上帷帽,确认无何处不妥后,搀着她下了马车。
进了酒楼后,没想到里面比外面还要热闹,晚棠透过薄纱往外瞧,虽辨不真切,但隐隐绰绰能看见大堂里人头攒动,引来送往的小厮忙个不停,鼻尖可嗅到浓烈的酒菜香味,耳边充斥着各种说话声和笑声,当真是一副热火朝天之景象。
青栀为人亲善,见眼前恰好走过一位端着盘子的上菜小二,连忙上前拦着了他,笑着问道:“敢问小哥,不知哪位是吴管事?烦请小哥指点一声。”
那上菜小二本就忙的跟陀螺似的,突然还被人拦下,很是不悦地回过头,却见身后站着两位姑娘,问话的那位笑意盈盈,带着帷帽的那位身姿如仙,一见火气便消了多半,指着不远处正和其他客人点头哈腰说着话的褐色背影道:“那便是吴管事。”
说罢,朝那褐色身影高声喊了一句“掌柜的有人找”,便继续去忙自己的活儿了,青栀连忙笑着道谢。
那褐色身影听得小二呼喊,回头和客人又说了几句话,这才颠颠地跑过来,笑眯眯地问道:“二位客官寻吴某何事?可是要用膳?”
晚棠虽看不清吴管事的面容,但依稀可见他身量不高,体型圆润,且声音带笑,态度恭敬,一见便知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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