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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生日（第1页）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起那张照片的事情。裴延礼似乎忙于工作，早出晚归；林念之则继续整理裴琳的物品，但刻意避开了那些可能包含过去秘密的相册和日记。

表面上，生活恢复了平静。但是林念之注意到，裴延礼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有时欲言又止，有时又格外温柔。

周三晚上，张妈神秘兮兮地告诉林念之，明天是裴延礼的生日。

“少爷从来不过生日，”张妈小声说，“自从老爷夫人离婚后，他就拒绝任何人庆祝。但是今年不一样…”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林念之，“有您在呢”

林念之眨了眨眼：“他喜欢什么礼物？”

“这个嘛…”张妈想了想，“少爷物质上什么都不缺。重要的是心意。”

心意…林念之若有所思地回房间，翻出自己带来的毛线和针。她不是特别擅长编织，但小时候和奶奶学过一些基础针法。如果连夜赶工，或许能在明天之前完成一条简单的围巾？

说干就干。那天晚上，林念之房间的灯一直亮到凌晨三点。她拆了织，织了拆，反复多次才勉强满意，用的是低调的深灰色羊毛线——她注意到裴延礼的衣柜里多是这个色系。

第二天早上，林念之将包装好的礼物藏在衣柜深处，心里七上八下。她不确定裴延礼会如何反应，甚至不确定该不该送出去。毕竟他们的关系…很复杂。

早餐时裴延礼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突然说:“天气预报说今晚会降温。”

“噢…”林念之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提起这个。

一整天，林念之都在犹豫要不要送出那条围巾。下午，她甚至把它拿出来又放回去三次。最后她决定，如果裴延礼今晚回来时穿得单薄，她就鼓起勇气送出去；如果他已经穿得够暖和…那就当什么都没生过。

晚上七点，裴延礼回来了。令林念之惊讶的是，在明显降温的天气里，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西装外套，没戴围巾也没穿大衣。进门时，他甚至夸张地搓搓手。

“外面真冷，”他对迎上来的林念之说，声音比平时略高，“天气预报说今晚可能下雪。”

林念之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明白了什么，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你等等我。”

她快步上楼，从衣柜里取出那个包装好的礼物盒，心跳如擂鼓。回到客厅时，裴延礼还站在原地，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动作。

“生日快乐，”林念之将礼物盒递给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虽然……不是很贵重。”

裴延礼接过盒子，动作小心翼翼，仿佛里面装着易碎品。他慢慢拆开包装，当看到那条深灰色围巾时，眼睛亮了起来。

“你织的？”他轻声问，手指抚过毛线的纹理。

林念之点点头，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艺太粗糙：“我…我不是很擅长这个。如果你不喜欢——要不我还是给你画一幅画吧”

“我很喜欢。”裴延礼打断她，迅将围巾围在脖子上，“正好我需要一条围巾。”

他系围巾的手法笨拙，林念之忍不住上前帮他调整：“这样会暖和些。”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林念之的手指不小心碰到裴延礼的下巴，触电般地缩了回来。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现他正在专注地看着她，目光柔和得不可思议。

“谢谢，”裴延礼轻声说，“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生日礼物。”

林念之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不…不可能。肯定有人送过你更贵重的…”

“但是没有人亲力亲为为我做过礼物，”裴延礼认真地说，“从来没有。”

这句话让林念之的心脏漏跳一拍。她突然意识到，在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裴延礼，或许比任何人都更渴望真诚的关怀。

“晚餐准备好了，”张妈适时地出现在餐厅门口，脸上带着了然的微笑，“少爷，夫人特地吩咐厨房做了您喜欢的菜。”

晚餐比平时丰盛得多，甚至开了一瓶红酒。裴延礼破例喝了一杯，林念之则以茶代酒。气氛出奇地融洽，他们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最近的书籍，天气，张妈新种的花…刻意避开了那张照片，裴琳和所有可能引沉重的话题。

饭后，裴延礼提出一起看电影。他们坐在客厅的沙上，中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林念之选了一部轻松的爱情喜剧，但看到一半就开始眼皮打架，昨晚熬夜的后遗症来了。

她努力保持清醒，但温暖的室内和舒服的沙让她逐渐放松下来。不知不觉中，她的头开始一点一点，最终歪向一侧，靠在了裴延礼的肩膀上。

裴延礼的身体瞬间僵硬，但很快放松下来。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电影的声音渐渐远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肩膀上那个温暖的重量上。

林念之的呼吸清浅而均匀，丝间散着淡淡的茉莉香气。裴延礼低头看她，现她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做着好梦。

他轻轻地将毛毯盖在她身上，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电影结束了，屏幕变暗，但他没有动，生怕惊醒她。

窗外，第一片雪花悄然落下。他轻轻扶住她的头，慢慢抱起林念之，他才觉，原来她这么轻。轻轻把她放到床上，他低头凑近，突然怔住，猛的抬起头，他居然想要亲林念之，他不可思议的拍了拍脸，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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