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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试验（第3页）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却吹不散两人眼中的笑意。

“好。”他道，“就按你说的办。等船到乔河码头，先让人把慈姑粉赶紧磨出来，第一批就往北方。”楚人凤开口

快船船帆鼓满了风，朝着乔河码头的方向驶去。

……

船行至深夜，舱外浪声渐柔，楚人凤挑亮了油灯，端着油灯来到薛竞君房门口，敲了敲门。

薛竞君打开门，看见是他，拢了拢衣裳“有事？”

“想跟你好好谈一谈。”楚人凤开口。

“进来吧。”薛竞君让开。

楚人凤进去，薛竞君关上门。

烛光的光晕在薛竞君的侧脸投下层浅影。

楚人凤看了一眼，她在看书。旁边放着刚算完的账本。

楚人凤问：“你这看的是什么？”

“六妹妹写的《奇梦录》”薛竞君笑着说。

“不错，看点这种鬼怪故事消遣一下长夜。”楚人凤没话找话。

“你来到底想谈什么？有话就直说，不必没话找话。”薛竞君打住。

“你我这样一起走南闯北，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的关系……我来是想问问你，我们的关系何时才能够更进一步？你三妹妹年纪比你小，现在都成亲了，说不定再过些时日你都要当姨姨了……”楚人凤眼里带着热切。

薛竞君抬眸，眼底映着灯火：“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但是至于我们俩之间的关系，我觉得就维持在现在这样，共同去做生意，一起走南闯北就挺好的，像兄弟，也像伙伴。”

“难道非要成亲？才能算是维系长久关系的秘诀吗？”薛竞君问。

“只是觉得成了亲之后，很多事情方便一些。”楚人凤回答。

“什么事情会方便呢？”薛竞君装听不懂。

楚人凤叹了一口气，声音沉了些，“我明白，也许你父亲在你心里面给你留下的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印象，但是我跟你这么久的相处，你应该明白我是心悦于你的，我心里有你的，我真的很想跟你再进一步，我也说了，我愿意将我的所有家产都交给你。”

“我父亲是我父亲，你是你，这一点我分的很清楚，而且你说把所有家产交给我，其实也要求我要把所有的家产交给你，我是舍不得的，这些家产都是我辛辛苦苦打下来的。”薛竞君认真地说。

“你如果这么担心的话，那就找有司衙门将我们的财产全部都公证过，你归你的，我归我的，或者我们直接立契约，婚前的财产各自归各自的，互不相干，婚后的财产在单独另外算各自一半，行不行？”楚人凤说。

“而且船总要靠岸，生意是做不完，人却不能总在外面漂泊。”楚人凤接着说“我们接下来肯定会派相关的人员驻扎进去，不需要我们再到处东奔西走，所以我觉得我们更大的概率还是会留在橙琉。”

“我想更进一步，不是想要霸占你的财产，也不是想要侵吞你的心血，当然了，你愿意要我的，我很高兴，但是不代表我想要吞掉你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楚人凤慢慢伸手过去，想要和她握手。

“可是我不想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耽误我的脚步。”薛竞君想了想说。

“那你说你想怎么样，我们都可以怎么样行不行？我只是想我这么多年的喜欢能够有一个结果。”楚人凤眼神里带着哀求。

“不在一起算不算一种结果？”薛竞君问。

“你……你干脆气死我算了！薛竞君！”楚人凤恼怒。

薛竞君手顿了顿，垂眸轻笑：“现在这样不好么？你管商路调度，我管账目盘算，船到哪，生意就做到哪。赚了钱对半分。这样一同做生意，难道不算‘在一起’？”

“我指的不是这个。”楚人凤往前凑了凑，油灯芯爆出个火星，“我想托媒人去你家提亲，想让你风风光光嫁过来，想……”

“想和你相拥而眠，你如果不喜欢孩子，那我们就不要孩子，你如果不放心，我就去找纪连枝，让他给我药，让我没办法生孩子行不行？”楚人凤再退一步。

“楚人凤”薛竞君打断他，声音轻却坚定，“婚姻这回事，未必是最好的归宿。你现在喜欢我，当然说的千般好，万般好，什么都随我，但有朝一日你变心了，或者说你真正面目暴露出来了，那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接受你，而且你变心了，那我怎么办呢？你说让纪连枝让你不孕不育。如果他可以让你不孕不育，那他不也可以让你恢复生育？到时候我们俩没有孩子，你反而从外头抱回来一个，说是你的，那我不是百年心血毁于一旦吗？那我辛苦这么久，就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的？”

楚人凤沉默片刻，喉结动了动：“生也不行，不生也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呀，你要我怎么办呢？”

“我只是觉得，眼下这样就很好。若哪日你想停下了，不再跟着我了，或是我想换条路走了，大家都能体面离开，不好么？”薛竞君垂眸。

舱内只剩油灯燃着的噼啪声，楚人凤望着她紧绷的侧脸，“如果没有在一起，就不要幻想分离的时候，这样子对谁都不公平。如果两个人都真心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像朋友一样两两相望，不能靠近，我真的不理解。”

“我在想如果我寿命不长的话，有没有跟你在一起？那也挺好的，至少你不必跟一个短命鬼在一起。”楚人凤话锋一转。

薛竞君蹙眉“胡说八道什么呢？”

楚人凤落寞地起身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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