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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安塔也说,母星的教育不适合真理医生……而她的哥哥,一直都是真正的天才。
……
停顿了很久,安塔听见真理医生轻轻抽了口气,语气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和缓温柔:“你……”
安塔想了想,忽然想起一件事,补充一句:“对了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真理医生近乎算得上温柔地说:“你说。”
安塔认真地说:“就是,哥你能不能不要再打砂金了?”
真理医生:……
安塔停了很久,蹙着眉,斟酌了下用词,寻找了一个合适的、描述自己心绪的措辞——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还是实话实说:“我会心疼。”
气氛一下子很诡异,即使真理医生还戴着石膏头,安塔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也能感觉到他的不对劲,看他很久没有反应,迟疑了下,问:“哥?”
这不叫还好,一叫真理医生的石膏头就发出了恐怖的喀嚓一声,裂出了一条大缝。
安塔看着这石膏头很快就要分崩离析,手快一步捂住裂缝,担忧地说:“不行,这头套质量有点问题……我还是去实验室取一点碳酸钙兑水给你调一调……”
“质量有问题?”真理医生轻声反问,“我这个石膏头戴了很多年了,安塔。”
……
就在这时,两人同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双双回过头去,看见砂金轻快地走来,脸上贴了块纱布,笑得随意:“抱歉打扰你们兄妹叙旧了,但我实在担心安塔的身体。”
说着,砂金不动声色地把安塔从真理医生身前拉进了怀里,低声轻快地问:“站了这么久会不会很累?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嗯很好,我老婆的体质果然棒棒的……我给你找到了一种奶亲爱的,测试过了,很符合你现在的身体需求——哦不要问来源安塔,我不忍心让你开动你的头脑,它已经够累了。这次就完全信任我,就这一回,好不好?”
……
安塔垂了垂眸,轻轻点了下头,淡淡说:“有心了。”
“你喜欢就好。”砂金笑眯眯地低下头,柔软的淡金色短发在安塔的肩窝里亲昵地蹭了蹭。
安塔早就习惯砂金这种随时随地的亲密,懒得管他,就让他带着往回走。
……
真理医生实在看不下去了,忍无可忍:“砂金老贼,还我妹妹!”
——————————————
战略投资部内,翡翠很少见地接待了一位来自博识学会的客人。
“幸会,教授。”翡翠优雅地为真理医生倒了一杯茶,温柔地说,“我早就听闻了你的名字,非常感谢您在砂金初入公司时给予他的谆谆教诲……”
“不用谢。”真理医生冷冷地说,“如果我早知道事态会变成这样,我会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把他丢回茨冈尼亚。”
翡翠抬起茶杯掩住讶异,联想到砂金这些日子提交的某个申请,微笑着说:“教授,我能猜到你作为哥哥的心情。但是如人饮水,冷暖,只有孩子们知道了。”
“你猜不到我的心情。”真理医生轻声说,从口袋里取出一罐乳白色的悬浊液,用笔刷沾着涂抹了下石膏头的裂缝。
“这是……”翡翠看着这罐液体,迟疑了下,问。
“碳酸钙。”真理医生冷冷地把罐子收回去,“我从小和安塔在边陲星系长大,身边都是黄毛小混混。我那时就发誓,就算拼尽全力,也不能让安塔被黄毛拐跑。”
“……这么说来,砂金的确是黄头发的。”翡翠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您实在介意,我可以建议他染个头发。”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幽默?”真理医生又拿碳酸钙补了补石膏头。
“不,不,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翡翠从善如流,轻轻叹了口气,和真理医生亲切地说,“我们都是从小看他们长大的长辈了,也见证了他们的成长。现在他们做出了永远不会让自己后悔的选择,至少我,是能由衷地为他们高兴的……”
真理医生平静地听翡翠说完,很冷静地问了一句:“请问贵战略投资部门的托帕女士,是单身对吗?”
“你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翡翠警惕地问。
翡翠眼里的防备深深刺痛了真理医生。
……
没什么好说的了,真理医生简单处理好事务后,走出翡翠的办公室,恰好见到托帕正在和实习生吵架。
“……没了就是没了,你上班摸鱼,还想我把没收的书还给你?”托帕不耐烦地说。
“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那本书!”实习生据理力争,“《女人最重要的东西:一见钟情》!多么有道理!搞定一个男人,少奋斗二十年——”
实习生和托帕双双转头,看见站在旁边戴着石膏头的真理医生。
托帕唰一下戴上了痛苦面具,在真理医生面前用比账账看到宝箱更快的速度、众目睽睽下狂奔进了翡翠女士的办公室。
……
石膏头大概是没救了。
真理医生冷静地想。应该定做一个更有弹性的款式。
————————————
和砂金的结婚申请批准一起下来的,是欧珀的通讯。
手机那边的人明显有点不耐烦:“你们这不是联姻吗?为什么越联姻我们战略投资部的人脉反而越少了?”
“哦?”翡翠从容地问,“请问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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