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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esp;&esp;杰森与乔鲁诺对视一眼，握紧了手中的撬棍，相视一笑。

&esp;&esp;曾经，一个轮胎等于杰森一个月的衣食住行，如今，一个轮胎等于乔鲁诺黑帮梦的一块地砖，相信总有一天乔鲁诺能坐在由车轮胎组成的大师椅上，按着自己的胸口述说他黄金般的梦想！

&esp;&esp;乔鲁诺珍惜地把销赃的成果塞进衣服里面，钞票装进信封，信封贴着他的胸口。本来杰森是不打算教坏小孩第一次就直接做到这么绝的，不过既然是黑帮的车嘛，轮胎卖了就卖了，还要挑好日子吗？

&esp;&esp;“我想吃一个冰激凌。”乔鲁诺说。

&esp;&esp;杰森小声嘀咕，“我也想吃，来那不勒斯怎么能不吃那不勒斯冰激凌呢？”

&esp;&esp;“我会替杰森把你的那份吃掉的，”乔鲁诺笑容闪亮，“我要吃两个球！”

&esp;&esp;这小孩怎么越变越讨厌了！

&esp;&esp;乔鲁诺果然遵守承诺买了双球冰激凌，自己一个人幸福地啃着，杰森幽怨鄙夷的目光化作利箭插在他的香菇头上，都丝毫不能影响他的好心情。

&esp;&esp;他们又走在上次与黑色安息日战斗的那条小巷里，远处的阴影里迎面走来一人。

&esp;&esp;

&esp;&esp;乔鲁诺的冰激凌掉在了地上。

&esp;&esp;“这、这是什么？”

&esp;&esp;从他们身边走过的男人眼神呆滞，血丝布满眼球，涎水不受控制地从张开的嘴角垂下来。他走几步，身子就不受控制地一歪，但总能在最后关头恢复平衡，靠近了还能听见他喉管里发出“嘶嘶哈哈”的不明气音仿佛野兽在夜里低嚎。

&esp;&esp;尽管那张脸的表情如此扭曲，可乔鲁诺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人——那个人那个被黑色安息日杀死的人，那个不被箭选中的人，那个本该倒在小巷子里的人！

&esp;&esp;“搞什么啊？”杰森喃喃道，他挡在乔鲁诺前面，死死地盯住死而复生的男人。他确认过了，那天用各种方法确认过了，虽然身上没有伤口，但那个男人倒在地上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一切生命体征，难道说这是所谓的“替身能力”吗？

&esp;&esp;男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带着他无意义的嘶喘路过杰森和乔鲁诺身边，没往他们这边看上一眼。杰森注意到他的手势，右手虚虚拢起，左手护在右手前面，就像在保护一个打火机的火焰不被风熄灭一样。

&esp;&esp;乔鲁诺绷紧了身体，他忍不住揪住杰森的衣角，男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他闻到一股难以描述的恶臭，那种毒药、尸体混着地狱的硫磺熬煮出来的味道顺着鼻腔扎进大脑，让乔鲁诺眼前发黑。他感到自己揪住的衣角一紧，杰森已经往前踏出一步。乔鲁诺看不见他的脸，却能听见他的声音里包含的震惊。

&esp;&esp;“这是为什么我”

&esp;&esp;乔鲁诺觉得自己的鼻子已经被刺激到失灵了，不然他怎么会觉得杰森身上正散发着和男人一模一样的恶臭呢？

&esp;&esp;男人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那一天他倒下的地方，一声尖叫撕裂了浊臭的空气。他当着他们的面从内里炸裂开来，肉块冒着墨绿的“咕噜”泡泡，小规模地爆裂着，落到地上发出“嘶嘶”腐蚀的声音。

&esp;&esp;杰森和乔鲁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几乎忘了动弹。等到男人最后的余烬在石板上化作一滩腐烂的脓水，杰森才咽了口唾沫，慢慢走上前去。

&esp;&esp;“”他没有说话，找了根木棍垂首拨弄地上那滩冒着腥气的脓水。

&esp;&esp;乔鲁诺面色苍白地走到他旁边，他看了眼正在冒泡的腥臭液体，又看了眼杰森。

&esp;&esp;向来胆识过人的小孩瞪大了眼睛，他颤抖地指着杰森，“你的眼睛”

&esp;&esp;“”杰森抬起头，他煞白的脸和充满血丝的眼睛失去了阴影的庇护，一切色彩都在光明中变得明晰。

&esp;&esp;那双如海洋般蔚蓝清澈，如天空般清亮透明的蓝色眼睛，不知为何变成了如化学废料般浑浊的幽暗深绿。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此时不知身为何处的老蝙亲：盯——jpg

&esp;&esp;此时身在天堂的大乔：

&esp;&esp;目标是罗马！小鬼的承诺能信吗？

&esp;&esp;那天他们没有留下来，暂时不能让黑帮发现乔鲁诺的存在，所以男人的尸体全权交给了自称是“黑帮”的白兰处理。

&esp;&esp;一直以来杰森都在乔鲁诺面前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恐慌，他莫名其妙到了另一个世界，没有正义联盟，没有哥谭，没有韦恩庄园。甚至在这里他都不是作为一个“人”存在着。

&esp;&esp;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到底是什么状态？这些问题深深困扰着他。

&esp;&esp;和他暂且绑定的名为“乔鲁诺”的混血儿，有着和他童年相似的处境，这让杰森忍不住想多照顾他一点。他心知肚明自己在乔鲁诺面前是一个勇敢正义的少年形象。他想告诉乔鲁诺即使是他们这样从淤泥里爬出来的人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在阳光下，也可以成为拯救他人的存在。

&esp;&esp;所以他不能露怯，不能有丝毫犹豫，要像布鲁斯站在犯罪巷的小偷面前一样坚定不移。为此，杰森把自己所有的不安与迷茫都藏在心底，坚信自己能找到回家的路，坚信总有一天布鲁斯会甩着他黑漆漆的大披风出现在自己面前，带着他回到有哥谭的那个世界。

&esp;&esp;他绝不承认他想念布鲁斯，想念阿尔弗雷德，想念芭芭拉，可能还想了一点点迪克，小指甲盖那么大的想。

&esp;&esp;昨天傍晚突然出现的，丧尸一样的东西摧毁了杰森的冷静。他不知从何而来的预感，这件事一定、一定和他有着某种关联。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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