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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显,像一片羽毛轻飘飘的落下,无足轻重。
但郁萧年就这么僵硬住了,后悔似潮水层层叠叠地涌上来,几乎快要把他淹没。
江晚楼是病人,又不知道做了什么噩梦,分明现在都还没彻底清醒过来,他的确不应该这么凶。
“年年。”
高烧烧哑了江晚楼的嗓子,低低沉沉又含含糊糊,透出几分撒娇与可怜的意味,叫人控制不住的心软。
像是被安装了减速按钮,江晚楼的言行都呈现出一种迟钝与缓慢,他掀开耷拉着的眼皮,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被体温熬出浅淡的水意,迎着散漫的暖灯,像极了星光熠熠的夜幕。
群星闪耀的世界里,有一个郁萧年。
郁萧年的呼吸微窒,他望着beta,大脑一片空白,把准备好的措辞全部抛在了脑后。
“年年……陪着我。”
江晚楼的神情恹恹的,疲惫挤占了眉宇,像布满裂纹的琉璃,华美、脆弱。
“ha……”
郁萧年一个晃神,险些就那样答应下来,好在理智及时悬崖勒马,止住了剩下的半个音节。
他挣扎着,极其艰难地挪开视线,看向床头亮着的夜灯:“我会陪着你——江晚楼,我只是下床拿手机打个电话,我保证,十分钟,不,五分钟就能回来,好不好?”
“……嗯。”beta从鼻腔中哼出一声充作回应,只是无论是他的手还是双腿,都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意思。
郁萧年不得不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床上的人:“江晚楼。”
赌气似的,江晚楼偏头,避开与郁萧年视线的接触,他闷闷说:“……不好。”
生病后的江晚楼格外难缠,无论郁萧年怎么哄、怎么保证,都油盐不进。
焦躁的情绪不断滋生,郁萧年被江晚楼滚烫的体温炙烤着,也跟着头昏脑胀起来。
江晚楼垂着眸,盖住无法掩藏算计的双眼。
他很清醒。
郁萧年每个藏着忧虑的眼神,每句含着关切的话语,他都看得真切、听的清楚。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糟糕状态,但还是……放不了手。
生病加剧了依赖,薄弱的理智无法对抗身体的本能,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他借着生病作为借口,花样百出地耍无赖。
他早从噩梦中清醒,但恐惧没能散去,梗在心口,让哪怕只有一分一秒的分离都让他焦虑不已。
只有双眼真真切切地看着,只有双手牢牢实实地握着,才能稍稍平息如烈火灼心般的惊惧。
“江晚楼。”郁萧年抵着江晚楼的额头,逼迫beta不得不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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