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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esp;&esp;对于方应雅，这种爱护可能更多一分。因为她是个非常优秀的电子工程师，年纪小小就进了数一数二的中光工作。白桨如果还在，也会是同样拔尖的人才。

&esp;&esp;“要吃午饭吗？”他问。

&esp;&esp;“嗯！”方应雅连连点头，“我请你，当是赔罪了。”

&esp;&esp;“不关你的事，”白舟还是那句话，“不要自责。”

&esp;&esp;他没有办法和方应雅说明，这的确不关她的事。他与贺望泊的这笔恩怨，早已纠纠缠缠多年。

&esp;&esp;但方应雅执意要请，白舟没有拒绝，饭后她还送白舟回了医院。

&esp;&esp;今晚白舟值夜班，大概是上午发生的事太多，晚上白舟过得蛮顺利，没有突发状况，第二天上午和柯兴怀简单交接以后就回家休息了。

&esp;&esp;白舟不久前刚从伊尔伯斯回国，入职南淳市第一医院，住在距离它很近的一个旧小区。刚租没多久，加上白舟的个人物品不多，所以房子显得空旷。

&esp;&esp;他洗浴以后拉上窗帘，躺在漆黑的卧室里，等待睡意的来临。

&esp;&esp;熬了个大通宵，但白舟根本睡不着，每一条神经都被贺望泊占据。

&esp;&esp;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他一直没有时间去想贺望泊的事，现今终于只剩下他自己，白舟睁眼闭眼，都是那挥之不去的画面——贺望泊穿着蓝白相间的病服，瘦得形销骨立，通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

&esp;&esp;白舟坐起身，去厨房接了杯水，一边喝一边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esp;&esp;坐立难安，呼吸困难——这是焦虑的表现，白舟很清楚。他没有办法视若不见，如果不问清楚贺望泊的情况，他的良心永远不会安宁。

&esp;&esp;于是他按开微信，在联络人里翻了一会儿，按开了一段对话，写道：您好，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我是白舟。

&esp;&esp;白舟斟酌着用字：我今天在长云医院遇见贺望泊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esp;&esp;等待变得相当漫长，一秒拽着一秒。白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已经要连续三十个小时没睡觉了，无可奈何之下，他吞了粒安眠药。

&esp;&esp;醒来是傍晚时分，白舟第一件事就是探手去床头柜。

&esp;&esp;手机屏幕亮起，文姨已经回复了，三条简短的信息。

&esp;&esp;您好，白先生，我当然记得您。

&esp;&esp;三年前少爷自杀未遂，被送进了医院，那之后我就离职了。上一次见少爷，大概是小半年前。要是问少爷现在的情况，我并非特别清楚。

&esp;&esp;您回来南淳了吗？

&esp;&esp;自杀两个字化成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白舟眼里。他重新躺回床上，对着一团黝黯静默良久。

&esp;&esp;而后他按开对话框编辑。

&esp;&esp;是的，刚回来不久。

&esp;&esp;只发送了这一句。

&esp;&esp;不敢问贺望泊自杀的事。

&esp;&esp;文姨是南淳本地人，离职以后依旧留在南淳，现在在一间孤儿院做事。白舟问到了孤儿院的名字，两人又交换了一点近况，而后对话就顺其自然地终止了。

&esp;&esp;白舟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又回了医院。柯兴怀看见他在非工作时间出现并不惊讶。肿瘤科的人都知道，小白医生的生活除了工作之外，就只剩下吃饭和睡觉，没有社交，没有兴趣，没有生活。

&esp;&esp;柯兴怀伸了个懒腰，“有你陪我值班也蛮好的，虽然你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esp;&esp;白舟低头看病历。

&esp;&esp;柯兴怀靠着椅背后仰，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第一眼是白舟干净而圆润的耳部线条。他又想起之前听来的传言。

&esp;&esp;那是白舟刚入职没多久的事。柯兴怀跟几个护士在休息室聊天的时候，谈起新来的小白医生，一致认同他的长相绝佳，比明星还要好看，而后有人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听说小白医生之前，好像被个有钱人关起来过。”

&esp;&esp;“什么？金屋藏娇？”

&esp;&esp;“嗯哼，算是吧。”

&esp;&esp;再之后这故事就变得愈来愈丰富，人人都有不知从哪听来的细节补充。柯兴怀难辨真假，好几次就要开口问问白舟到底怎么回事，都咽了回去。

&esp;&esp;白舟站起身，说去看看远向。

&esp;&esp;柯兴怀还想着那段八卦，“啊”了一声回过神，白舟已经离开了值班室。

&esp;&esp;裴远向在做化疗，被安排进了反向隔离单人间。白舟换上保护衣，只露出一对眼睛，但裴远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意外道：“白医生，你今晚还要值班吗？”

&esp;&esp;白舟只笑了笑，没有解释其实他明天早上才需要上班。

&esp;&esp;但裴远向生起气来：“医院不能这么压榨你，你现在看起来很累。”

&esp;&esp;白舟得澄清了：“我是自愿回来的，在家也没事做——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esp;&esp;“还是疼。”他说，疼得像有好多小虫子在咬他的骨头，做什么都没心思，打游戏也不想打。白舟记得他的止痛药剂量，还能再加，于是他问：“能睡得着吗？”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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