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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esp;&esp;从无机物到有机物，再到细胞，像是慢慢堆积的必然结果，又像是从无到有的突变，过于奇妙。

&esp;&esp;一开始选择海洋生物学，是因为岸边叔叔推荐的教授研究这个领域，跟着学，或许会方便未来发展。

&esp;&esp;现在，翠子才发现其中有趣之处。

&esp;&esp;暑期末刚返校，她去实验室干活，但实验所需设备没有送达，工作无法开展，教授决定带她们去野外实践。

&esp;&esp;挨个翻起海螺，看里面有没有寄居蟹；举着望远镜，观察鲸鱼拍水；打捞垂钓附近的海产，分析海域生态；开橡皮艇，在浪花中追海豚，抱着它们采样表皮……

&esp;&esp;提着桶回学校时，她哼着歌，身上变黑好几个度。胳膊和锁骨上，分界线清晰，希望回到日本前能养均匀，不然裕美肯定会唠叨。

&esp;&esp;但唠叨归唠叨，她还想从事相关工作。以后跟着科考船漂泊在大海，或者去与世隔绝的极地，几乎只和动物接触，想想就很棒！

&esp;&esp;点点头，她轻敲桌上的海水缸，里面的水母照常游动，裙摆伸缩，没有受到声音影响。

&esp;&esp;手机时间从16：59跳到17：00，可以打卡走人。

&esp;&esp;她离开实验室，接到兰的电话，滔滔不绝地与兰讲她在海上的见闻。

&esp;&esp;说起来，今天凌晨四五点，有陌生来电吵醒她。本来就讨厌接电话，还大晚上，又是陌生人，她果断将其拉黑。

&esp;&esp;结束与兰的通话，她想，打都打了，干脆再给裕美打一个，顺手完成每周任务。

&esp;&esp;一瞬间，耳边响起电池冒烟的嘶嘶声，像是坏掉般，手机屏幕泛起红绿条纹，但晃眼就恢复如初。

&esp;&esp;前段时间出海太累了？

&esp;&esp;系统选择框落在裕美的名字上，指尖在拨通键下按，但屏幕上冒出绿色的听筒，乐声响起，兰又打来电话。

&esp;&esp;奇怪，他有话忘记交代了吗？

&esp;&esp;“ra……”

&esp;&esp;未喊完他的名字。

&esp;&esp;“回实验室，去找空条承太郎。”

&esp;&esp;不同于之前的慵懒，兰的声音冷酷，像是在命令。

&esp;&esp;“为什……”

&esp;&esp;“跑过去，包扔了。”

&esp;&esp;背部，紧贴书包的位置，蹿进股凉意，她站在实验楼大门口，身后是阴冷的室内，面前是阳光普照，地面暖得发光。

&esp;&esp;“别……想、滋……快……”

&esp;&esp;人声卡顿，汗毛根根竖起，余光中，她发丝浮起，泛着冷意，本能地，她想踏进阳光。

&esp;&esp;但听信兰的话。

&esp;&esp;她转身向室内跑去。

&esp;&esp;眼前，镜片浮现图案，闪烁电视噪点。远处，苍白的手伸出枯井，定格动画般，黑发女人一瞬瞬从井中爬出，摇晃着向她靠近。

&esp;&esp;冲上二楼，呼吸急促，她扯掉眼镜，挣开背包，但眼珠一转，女人又出现在视野中，像嵌在她视网膜般，更近，潮湿与霉臭染上舌根。

&esp;&esp;楼梯栏杆划过掌心，她甩入三楼，远处走廊，教授的背影模糊不请。

&esp;&esp;“空、唔呃。”

&esp;&esp;纯黑瞳仁带着凸起的毛细血管，碰到她的眼睫，泡尸的井水灌入气管，腐臭冰冷，心跳越来越快，她张口，但声音消失，气管堵死。

&esp;&esp;抠着脖子，指甲撕扯皮肉，如果能将喉咙扯开，流出来里面的东西……

&esp;&esp;窒息，四肢不受控地抽动，她跪倒在地，失去意识前，听见教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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