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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幼漓没听懂,洛明瑢已将阳货摒出,不想再多言。
“别走……”她强撑着倦怠,伸臂抱他。
“什么?”
“我早说过了,就是整夜……留下也使得,“她觉得自己有点发疯了,但是洛明瑢的冷淡让她害怕,于是加大了筹码,“若你说的是这样,我一直都愿意。”
沈幼漓说完就有点后悔,但腰间骤然收拢的手臂也在告诉,他确实意动。
她不怕了:“好不好?”
“依你。”他很快如她所愿,把压根未消势的阳货又循旧路尽没。
不过原本就尚未知足,这一去免不了引送迁复,又是半个时辰,才歇了周折,眠于泞道,洛明瑢抱着她:“可以了,睡吧。”
难受归难受,但沈幼漓总算安心,这才睡下。
一夜无梦。
第二天已近中午,丕儿和釉儿在外边“砰砰”敲门。
“阿娘!阿爹!怎么还没有起床啊!”
沈幼漓骤然睁眼,从洛明瑢手臂弹起来,骤然牵扯起一片厉痛,就是洛明瑢都立刻抱住她,以免她突然离去,生生薅痛了他。
她都忘了,二人勾连一夜,未曾分付。
“别!”
“嘘——”
一阵兵荒马乱,沈幼漓镇定下来,同他坐起身,阳货没在软沼一夜,似浸发一般,再想分别,当真不易。
“怎么还会这么……”
洛明瑢不想同她解释,抱着她坐起,二人相对着慢慢后退。
沈幼漓想捂脸,又忍不住眼睁睁看着,慌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是清晰察觉到,他在离开她。
阳货总算缓缓拽离了她,在榻上拖出了一道津迹。
再瞧洛明瑢,还是一张过分冷静的脸,然而露面的阳货翘得贴腰,他也并不平静。
孩子还在敲门。
沈幼漓来不及说什么,到处找衣裳,洛明瑢一臂将她搂回被中,将被子拉到她肩上,起身披了外袍走出去。
门开了又立刻关上。
等她洗漱收拾好,扶着门框走出来,洛明瑢已经在灶边做起了早饭,他将房梁上悬下来的腊肉切下一块,正在铜盆里将肉细细洗干净。
腰间突然环上人来,他垂目看到一双手臂,没有管,继续洗腊肉。
“你就这么出来了……”她似埋怨,又似心疼。
“无碍。”
“午憩时……”沈幼漓在他耳边低声提议,然后问,“好不好?”
洛明瑢鸦睫低垂,低应了一声。
见他答应了,沈幼漓笑了起来,把脸贴在他背上,深吸了一口气,才发现那股檀香味无影无踪。
她在他身上嗅来嗅去,洛明瑢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已经洗过,不会再有你讨厌的味道。”
沈幼漓反而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小声道:“我是赌气才说那种话……”
不管是不是赌气,说了就是说了,他也听得很清楚。洛明瑢只是闷头洗腊肉。
“真的是赌气才说的,其实我从第一看到你,就喜欢,要不然怎么能那么快就跑去感云寺,我一直怕你看不起我,才故意假装自己只在乎银子,那也好过承认我喜欢你……”
大早上就说这样的话,她感觉不太好意思,但洛明瑢显然呼吸深沉了起来。
沈幼漓发觉有效,再接再厉:“往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我想你的病快点好起来。”
“我的病并不重要。”
“重要!我是绝不能失去你,我想你快点好起来,这都怪我,从前脾气太坏,我都想明白了,往后,想什么说什么,“
“是吗。”
“嗯……”
沈幼漓说了一堆好话,看他不冷不热的样子也是没辙。
她伸手帮他洗腊肉。
结果手一浸到水里就打了个激灵,关节立刻被冻得通红,洛明瑢停下来,把她的手扯出去。
沈幼漓还要再伸进去。
洁白手背上冻出的绯红刺目,他抓住:“别闹。”
“什么别闹,有热水不用,谁让你先要逞强……”
洛明瑢想说他没有逞强,一点冷水而已,马上就洗完了,根本没必要再去兑热水,但沈幼漓的手也在盆里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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