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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4（第2页）

江遂暮也怕在这个时候，叫向悬宁抓住马脚，进来之後，就在帘子後站定了。向悬宁知道他来了，却故意装作不知道。

"皇上，江家仗着如今太後的荣宠，经常在外行一些恶事。"

他带来的官员附和，从朝堂结党之事开始细数，到江家人出行仪仗，听的帘子後的江遂暮银牙紧咬。

"太後在宫中，管不到下面的小辈。这……"

向悬宁知道皇上偏袒太後，也没有逼的太紧，反而顺他的意思道，"此事自然与太後无关，但那些人所做之事太过，也坏了太後名声。"

"当街行凶，按律当……"新皇看了眼江遂暮的位置。

"当斩。"向悬宁道。

"那就依你的意思罢。"

当街行凶的，只不过是江遂暮一个远亲，勉强算是侄子辈的。杀了也没什麽，让他更在意的，是他江家人的身份。向悬宁只怕不是杀了他那麽简单，还要借此事大做文章，毁他心血。

——向悬宁……

近几个月都不声不响，倒让他忘了，这厮可难缠的很。

……

江家行凶之人问斩了，朝中几个提拔上去的江家门客，也受了殃及，但不是全部，但也让刚刚站稳脚跟的江遂暮元气大伤。

向悬宁也没有那麽轻易的放过他，这几日，他都在宫中进进出出。江遂暮怕他又说动皇上，做出对付他们江家的事，就对外称病，引皇上来探望他。

皇上对他上心的很，自然来了。只是因为向悬宁的牵绊，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後半夜了。

江遂暮命人点了香，自己歪在床榻间休憩。

皇上进来，探望完之後，又被他叫上床榻，说一些知心话。说的，当然无非是当年抚养他的事。

皇上长情，听他说完，也抱住了他的腰。

"母後待我好，我都知道。"不然，他也不会当初在私下里，就叫江文月做母妃了。

江遂暮揽着他，悠悠叹了口气，"记得当初，皇上还是个没断奶的娃娃。"

皇上抱着他的腰身，躺在他的腰腹上，"我还记得，以前总吵着母後说要吃奶。"

江遂暮听江文月说过，太子到十四五岁，都还未完全断奶。只是那时候太子已经不是她在抚养，每次见面，对于这种要求也是敷衍推辞。

房间里的香，更浓烈一些。因为天色也晚了，皇上的眼睛，在这熏然的香气中，阖上了一半。

江遂暮替他梳理头发，皇上仰起头来看他。

"皇上长大了，都不与我亲近了。"

"母後胡说什麽？"

"毕竟，皇上也不是我亲生的骨肉……"

年轻的皇上，捂住了江遂暮的嘴巴。他眼睛细长，头发漆黑，穿着龙袍的模样，不似威严的皇上，而似富庶人家里温柔的公子。

"母後病糊涂了麽？说这样的话。"

"糊涂了吧。"

皇上又在他怀中靠了一会，因为太後方才提到当年的事，他也缅怀的很，"母妃，我……"

江遂暮看他望在自己胸前的目光，便知道他想说什麽。平日他一定会拒绝，但现在，越与他亲近，就越对自己有利。

"怎麽这麽大的人了，还要吃女人的奶？"

皇上以为他要拒绝，正觉得失望之际，江遂暮起身站了起来，"罢了，你在我心里，还是个奶娃娃——我去熄了蜡烛。"

本来被那香熏的有些目眩的皇上，忽然清醒了些，"好。"

江遂暮下床，掀开帘子准备去熄蜡烛。阿莲站在一旁，他正要吩咐让她进去的时候，床榻上的皇上，跟他走了出来。

腰肢被揽住，手中的蜡烛，也在同时被身後的人吹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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