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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朱批共执
初春的晨光斜斜洒入御书房,空气中浮动着墨香与清冽的梅香。紫檀御案上,奏章堆积如山。萧彻端坐案後,玄色常服衬得他眉目沉凝,朱笔批阅间,帝王威仪不彰自显。
案侧另设一席,铺着厚厚的雪貂软垫。谢珩一身素白锦袍,墨发仅用一根玉簪松松挽起,几缕银丝(本源之损的印记)垂落颊边。他并未执笔,只是随意地靠坐着,燃烧的金眸看似“望”着虚空,实则心眼早已笼罩了整个御书房,甚至穿透墙壁,“看”着殿外值守卫士一丝不茍的能量流动。
一份关于北境互市细则的奏疏被内侍恭敬地捧到谢珩面前的小几上。
“阿琰,”萧彻头也未擡,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与自然至极的亲昵,“北境牧族新提的牛羊换盐铁比例,你觉如何?”
谢珩的指尖在温润的玉镇纸上轻轻一叩。心眼视界中,奏疏上的文字化作清晰的能量流,数据丶条款飞速在他强大的灵魂中推演。片刻,嘶哑平静的声音响起:“……盐铁价……高了两成。牧族……存粮不足春末……压半成……即可。”
“呵,”萧彻轻笑一声,朱笔在奏疏上利落批示,墨迹淋漓,“朕的国公,还是这般心明眼亮。”批示内容,竟与谢珩所言分毫不差。
一份弹劾某地官员“借赈灾之机贪墨”的密奏被小心地呈上御案。萧彻扫了一眼,金眸微冷,指尖敲了敲案面。
谢珩的金眸瞬间转向那密奏的方向。心眼之下,奏疏上文字流转间,一丝代表“构陷”的灰暗扭曲能量,以及弹劾者自身能量流中隐晦的“党争私怨”波动,清晰可辨。
“……污蔑。”谢珩只吐出两个字,指尖却精准地指向奏疏上弹劾者签名处那团浑浊的能量源。
萧彻眼中冷意稍缓,嘴角勾起一抹了然又带着点宠溺的弧度:“朕知道了。”他提笔,在密奏上批下“着玄甲卫彻查,诬告者反坐”几个铁画银鈎的大字。
内侍们垂首敛目,眼观鼻鼻观心,早已对御书房内这奇异的“共理朝政”景象习以为常。陛下批阅奏章,国公爷虽不执笔,却能洞悉秋毫,一言切中要害。更奇的是,陛下对国公爷的判断,几乎言听计从。这哪里是“帝妃”,分明是“帝师”加“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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