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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毫不掩饰自己不愉快的表情,但是毕竟在晚辈面前,尼采还是兴趣缺缺的嗯了一声,接过了韩森递过来的小勺子,低下头开始一勺一勺的喝牛奶。
花城看见尼采瘦长的手指,手背肌肤细腻的可以看得见青色的血管,可见这个男人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还有那殷红的嘴唇,让花城想起,韩修一定是遗传了尼采路德蓝所有的美貌。
韩森瞥了尼采一眼,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花城,自己端起面前的一杯热水喝了一小口,“孩子,我们都是这样过过来的,很多时候,两个人相处的就是需要磨合,世界上没有绝对适合的两个人,韩修他是个很顾家的孩子。”
韩森说话的语气很平静,韩森说话的表情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一样。
花城一言不发的坐在韩森的对面,现在自己的在韩家的地盘上,他目前还没有傻到当着韩森的面跟韩森顶撞。
他早已听说过尼采和韩森的名声,尤其是尼采,据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刑王,要是自己触怒他了,还不知道自己会怎么个死法。
其实他不知道,除了跟韩森有关的事情,尼采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懒得管。
花城又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说好像不太好,斟酌了半天。
佣人早就把早餐在花城的面前摆好了,花城也没顾得上吃饭。
“韩叔叔,韩修他怎么样了?”
花城还是觉得问一下韩修的情况比较好。
韩森不以为意的回了一句,“没什么,发烧而已。”
其实韩修很小的时候,就有个毛病,就是一旦发高烧就很难退下去,最严重的一次是十岁生日以后。
那时候天气冷,韩修过完生日宴之后,独自在院子里看了一场雪,大概是那个时候受了凉气,进门之后就开始高烧,烧的迷迷糊糊,整整一个星期,没有退下去。
医生说如果再这样下去,韩修的脑子大概会给烧坏掉。
韩森整夜整夜的守在韩修的身边照顾,韩修终于退烧的时候,整个人性情大变,很长的一段时间沉默寡言,再也不复以往合群的模样,做什么事情都是慢吞吞的,不急不躁也没有脾气。
“韩森,韩修可能智障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观察之后,尼采是这么对韩森说的。
韩森点点头,觉得有这种可能性,就让医生给韩修做了脑部检查,但是检查结果显示没有任何问题。
最后的最后,大家也就渐渐习惯韩修的性格,家族的里的长辈只当是韩修一夜之间长大了。
所以,现在只要是韩修高烧,家里面的人其实都会很紧张。
花城点点头,开始低头吃早餐,因为韩森似乎并没有交谈下去的欲望,他只是侧过脸,目不转睛的看着尼采路德蓝喝牛奶,似乎那是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
而花城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尼采似乎是个安静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甚至也没有抬头看花城一眼,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吃早餐。
远远的看过去,真是安静的像一幅画,而韩森始终都是饶有趣味的看着尼采吃早餐。
花城实在是不知道,别人吃饭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真是两个奇怪的家长,花城想。
那医生出来的时候,对韩森低声说了什么,韩森站起身来,朝着韩修所在的房间走了过去。
花城看见韩森没有叫上自己,就没有跟上去,他一直都是个很识趣的人。
对面的尼采即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依旧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餐桌边上吃饭。
发现尼采一直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把自己纳入注意力,花城才大胆的直视尼采那低头时露在外面的修长的脖颈,看见尼采左侧脖颈处不是很明显的红色痕迹,花城当然知道是什么,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但是直到现在,花城还是难以相信,韩修偶尔会提起的爸爸妈妈竟然是两个男人。
虽然是日本黑道家族的少爷,但是这些不同寻常的事情还是离花城的生活很遥远,而且父亲对这些事情其实还是非常排斥的。
花城隐约记得花城枫中学快毕业的时候交往了一个女朋友,其实花城枫没多么认真,因为花城枫很小开始就是那种叛逆不羁的类型,喜欢尝试各种没有尝试过的事情。
花城当然知道花城枫其实从来对女孩都没有兴趣,她只是享受那种游戏人间的感觉。
花城还记得,父亲知道之后,脾气向来是很好的他,把花城枫狠狠地揍了一顿,还站在别墅的花园里,抽出了多年未用的长剑,指着花城枫的鼻子大骂,发誓要把花城枫这个家族“败类”杀掉,那时候的父亲暴怒的表情花城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最后到底是怎么结束的,就是父亲差点因为这件事情而气的心脏病发作。花城枫去祖宗祠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为父亲祈福才终于得到了父亲的原谅,并且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和女孩子太亲近。
想到这些,花城感觉心底铺天盖地的压力涌心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手指紧紧地捏着拿在手里的勺子,直到指甲开始泛白。
“尼采先生,您的早餐够了吗?不够的话我们再给您做一些。”
就在花城愣神的时候,旁边的佣人面带笑容卑躬屈膝的跟尼采说话,语气小心翼翼,一副在伺候皇帝的表情。
尼采放下手上的餐具,摇摇头,“不吃了。”
说完,尼采就站起身来,径直走到客厅的沙发边上坐了下来,打开电视机开始旁若无人的看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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