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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的画与未说的话
雪是後半夜开始下的。
赵玉青被冻醒时,画室的炭盆已经熄了大半,只剩点火星子在炭灰里明明灭灭。他裹紧身上的旧毛毯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昨晚趴在画案上睡着了——手里还捏着支狼毫笔,笔尖的墨早就干透,在宣纸上留下个模糊的黑团,像块没揉开的心事。
画案上摊着的是《寒梅图》的定稿。梅枝斜斜地探过纸面,朱砂点的花苞刚画到一半,旁边压着张皱巴巴的通知书——是画廊发来的,说“因作品存在争议,原定下周的个人展取消”。
“争议”——赵玉青的指尖在通知书边缘捏了捏,纸页的棱角硌得指腹发麻。他知道这不是争议,是抄袭。上周在“新锐画家联展”上,他的《寒梅》刚挂出来,就被同展的画家高明远“借鉴”了——构图几乎一样,只是把梅枝的弧度改了改,落款换成了高明远的名字。
高明远是画坛前辈的弟子,据说和画廊老板沾亲带故。昨天他去画廊理论,老板打着哈哈说“艺术本就相通,何必较真”,临走时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赵啊,圈子里混,总要懂点人情世故。”
人情世故——赵玉青把通知书揉成一团,扔进炭盆。火星子“噼啪”地跳起来,纸团慢慢蜷成焦黑的片,像他昨晚跑了半宿的维权路——版权局说“证据不足”,律师说“对方背景硬,耗不起”,连平时关系不错的画友都劝他“算了,别惹祸”。
只有林小满打来了电话,在那头气得骂:“高明远就是个小偷!我帮你查了,他去年也抄过别人的画,最後用钱压下去了。玉青,不行就找陆泽珩帮忙,他一句话的事……”
“不用。”赵玉青当时打断她,声音有点发紧,“我自己能解决。”
他不想找陆泽珩。不是生分,是太清楚两人之间的距离——陆泽珩的世界里,解决问题靠的是人脉和资源,像调墨时直接用最好的徽墨;而他习惯了用最笨的办法,像磨墨时一圈圈转着砚台,哪怕磨到指尖发酸,也想靠自己调出那点墨香。
窗外的雪下得更密了,把老城区的屋顶盖成了白茫茫一片。赵玉青重新点燃炭盆,火光映得他眼下的青黑更清晰——昨晚他没回家,在版权局门口等到凌晨,就为了要份“作品登记备案回执”,冷风灌进领口时,他想起父亲说的“竹要熬过冬,才能发新笋”,当时没懂,现在才知道“熬”字有多沉。
他把冻硬的狼毫笔泡在温水里,笔尖慢慢舒展开来,像只累坏的鸟。画案角落堆着刚买的朱砂——是陆泽珩送的“上党砂”,颜色正,不易褪色,他本想用来画《寒梅》的花苞,现在却觉得这红太艳,像扎在心上的刺。
“喵——”
墨团从暖炉旁跳上画案,爪子踩过未干的朱砂,在宣纸上留下个小小的红梅花印。赵玉青没赶它,只是用指尖挠了挠猫的下巴:“是不是也觉得委屈?”
猫用脑袋蹭他的手腕,喉咙里发出轻软的“咕噜”声。赵玉青看着那个红印,突然笑了——是该委屈的。他画这株梅,是为了纪念母亲生日,梅枝的弧度照着母亲年轻时绣在枕套上的花样,连花苞的数量都是母亲的岁数,怎麽能被人这样随便偷去?
他调了点浓墨,在红梅花印旁补了几笔:是猫的侧影,正蹲在梅枝下,尾巴卷成个圈,像在守护那点红。墨色晕开时,他心里的堵闷好像也散了点——就算展子取消了,画还在,母亲的念想还在,这就够了。
雪停时,巷口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赵玉青擡头时,看到张奶奶提着个保温桶站在院门口,雪落在她的绒线帽上,像撒了把碎糖:“玉青,奶奶给你炖了姜母鸭,快趁热吃。”
老太太把保温桶放在画案上,掀开盖子时,香气漫开来,混着炭火气,暖得人眼眶发烫。“我刚从画廊那边过来,”她往赵玉青碗里夹了块鸭腿,“王老板跟我叨叨,说你那画被人抄了?你这孩子,怎麽不跟奶奶说?”
赵玉青扒着米饭,没说话。鸭腿炖得很烂,姜味里带着点甜,是母亲常做的味道。他知道张奶奶是好意,可有些委屈,他不想说给别人听,尤其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怕她们心疼。
“别自己扛着。”张奶奶擦了擦他嘴角的油星,指尖的温度像暖炉,“陆先生昨天来给你送画材,看到你画室灯亮着,在巷口站了会儿才走。他让我给你带句话,说‘老宣纸防潮,雪天画画不容易皱’,我看他那眼神,八成是知道你遇到事了。”
赵玉青的筷子顿了顿。
画材是昨天下午送到的——陈舟搬来的,两大箱,除了老宣纸,还有罐新的徽墨,说是“陆总看天气预报说要下雪,墨冻住了不好磨,这罐是‘暖墨’,能在低温下用”。当时他正急着出门,只匆匆说了句“谢谢”,现在才想起陈舟临走时的眼神,带着点欲言又止的担心。
“他就是……顺便。”赵玉青把鸭腿咽下去,喉咙有点发紧,“陆氏最近在推文化扶持项目,给很多画家都送了画材。”
张奶奶叹了口气,没再劝。她收拾保温桶时,看到画案上的红梅花印,笑了:“墨团这爪印盖得好,比你那印章还精神。要是陆先生看到,肯定喜欢——他上次来,盯着墨团看了好半天呢。”
赵玉青的指尖在红印旁轻轻划了下。他想起陆泽珩手腕内侧的浅疤,想起陈舟说的“爬树救猫”,原来冷硬的人,也会对猫心软。他突然有个念头:等这事过去,画幅墨团的画像,送给他当谢礼——不用太复杂,就画猫蹲在梅枝下的样子,简单,却暖。
下午林小满来的时候,带来了新的麻烦。
她把手机往画案上一拍,屏幕上是高明远接受采访的视频——男人穿着定制西装,对着镜头说“《寒梅》的创作灵感来自我祖母的梅园,是我耗时三个月的心血”,背景里挂着的画,分明就是改了落款的抄袭之作。
“你看他嚣张的!”林小满气得发抖,“画廊还把你的《寒梅》撤了,换成他这幅,说是‘特邀作品’。玉青,别傻了,赶紧找陆泽珩吧,再拖下去,别人都以为你抄他的!”
赵玉青盯着视频里的画,指尖攥得发白。梅枝的弧度丶花苞的位置,甚至连枝干上的“飞白”笔法,都和他的原稿一模一样——像有人偷了他藏在抽屉里的日记,还当衆念了出来,连标点符号都没改。
“我再去趟版权局。”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走,拉链拉到一半卡住了,是上次给母亲送画时蹭坏的,他一直没修。
“去了也没用!”林小满拉住他,“高明远他uncle是版权局的副司长,你送过去的备案回执,人家根本不当回事!玉青,现实点,你斗不过他的。”
赵玉青的肩膀僵了僵。林小满的话像块冰,砸在他刚暖起来的心头上。他知道这是现实——老城区的画室比不过人家的人脉,他磨破嘴皮要的备案回执,在权力面前可能真的只是张废纸。可他还是想再试试,像父亲种的竹,哪怕被雪压弯了腰,也想再挺一挺。
“试了才知道。”他拉开林小满的手,外套拉链“咔嗒”一声终于拉上,却像拉上了道冰冷的帘,把画室的暖都隔在了身後。
雪又开始下了,比早上更冷。赵玉青走在青石板路上,积雪没到脚踝,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劲。路过巷口的杂货店时,老板喊住他:“玉青,刚才有个穿黑大衣的先生来问你,说‘赵先生在不在’,我告诉他你出去了,他说‘等他回来,让他别太累’。”
穿黑大衣的先生——赵玉青的脚步顿了顿。他知道是谁。陆泽珩总穿深灰色大衣,袖口有细窄的条纹,上次在老宅竹林里见过。雪落在他睫毛上时,他突然想起陆泽珩说“你的画有魂”时的眼神,清亮得像没被雪盖住的月光。
他没回头,只是攥紧了口袋里的备案回执,纸页的边角硌得掌心发疼。有些关心,他得先记着,等自己走过这段雪路,才能有底气说声“谢谢”。
版权局的大门还是紧闭着。赵玉青站在台阶下,看着玻璃门上自己的影子——头发被雪打湿,贴在额头上,眼下的青黑像晕开的墨,狼狈得像幅没画好的画。保安室的大爷探出头:“小夥子,别等了,副司长今天没来,高明远早上刚从这儿走,车接车送的,你斗不过他。”
赵玉青没动。雪落在他的围巾上,慢慢化成水,渗进领口,冷得他打了个寒颤。他想起父亲的竹丛,那年下了场大雪,竹被压断了好几竿,他以为活不成了,父亲却说“等雪化了再看”。後来雪真的化了,断竹的根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新笋。
他想等雪化,哪怕等不到,也想站在这里,像那丛没被压垮的竹。
天色擦黑时,赵玉青终于冻得撑不住了。他转身往画室走,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路过陆氏旗下的文化産业园时,他看到门口停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是陆泽珩的车,车牌号他记得,上次在美术馆门口见过。
他下意识地想躲,却看到陈舟从産业园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文件袋,看到他,眼睛亮了亮:“赵先生!您怎麽在这儿?”
赵玉青的指尖在口袋里攥紧了回执,没说话。
“陆总在里面开视频会,”陈舟把文件袋往他手里塞,“他让我给您带这个——是《寒梅》的早期草稿鉴定报告,还有高明远的作品对比分析,版权局的专家已经签字了,说‘存在高度相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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