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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影与平安绳(第2页)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沈曼云的视频电话。他没接,只是按了静音,屏幕暗下去时,映出自己眼下的青黑——昨晚他没睡好,总在凌晨醒来,下意识地看向床头的猫画,像怕猫影被夜风吹散。

“先生,”福伯在月亮门外站着,声音很轻,“陈助理说,赵先生的画展定在下周六了,王老板想请您剪彩,说‘有您在,没人敢再捣乱’。”

陆泽珩的指尖在猫画上停了停。剪彩——他想起慈善晚宴上赵玉青局促的样子,西装袖口卷得歪歪扭扭,像只被关进笼子的雀。他能想象出赵玉青在剪彩台上的模样,肯定会攥紧话筒,指节发白。

“让陈舟回了。”他把猫画放进画筒,竹香混着墨香漫开来,“说我那天要去考察文化産业园,没空。”

福伯应了声“好”,转身时看到石桌上的茶又凉了。他想起赵玉青上次来,先生把凉茶倒掉重泡,说“龙井要热着喝才香”,原来有些细心,只给特定的人。

陈舟收到回复时,正在给赵玉青准备画展的贺礼——是套清代的竹纹镇纸,他查过,赵玉青的画案缺个镇纸,上次画被风吹皱时,他用的是块普通青石。“陆总说没空剪彩?”他对着电话确认,指尖在镇纸的竹节上轻轻划了下。

“说要去産业园。”福伯的声音带着点笑意,“但让我把老宅的竹枝剪了些,说‘晾干了能做笔杆,送赵先生画画’。”

陈舟在笔记本上写下:“12月30日,晴。陆总拒绝剪彩,却让福伯准备竹枝笔杆。他看猫画的时间从五分钟变成了十分钟,说‘墨团的尾巴画得像在摇’。”

他合上笔记本时,窗外的阳光刚好落在镇纸的竹纹上,像陆泽珩没说出口的话——想靠近,又怕惊扰,只能把在意藏在竹枝丶镇纸丶凉了又热的茶里。

画展前的最後一个傍晚,赵玉青在画室挂《寒梅图》时,看到了陆泽珩送的竹枝笔杆。

张奶奶把捆好的竹枝放在画案旁,枝节笔直,表皮被砂纸磨得光滑,像被人仔细打理过:“陆先生说,这是老宅後园的竹,‘竹节硬,做笔杆不容易弯’,让你自己削——他说‘亲手削的笔,用着顺手’。”

赵玉青拿起根竹枝,指尖能摸到被打磨过的痕迹,连最细的毛刺都被剔掉了。竹心的清香漫开来,混着画室的墨香,像把两个世界的味道揉在了一起。他突然想起陆泽珩在竹下泡茶的样子,阳光落在他手腕的浅疤上,像片淡色的云。

“我帮你找把小刀。”张奶奶转身去厨房时,林小满抱着画框进来了——是《猫戏雪》的装裱画,胡桃木框,留白很宽,是陆泽珩喜欢的样式。

“王老板说这画挂C位,”林小满把画框靠在墙上,目光落在赵玉青腕间的平安绳上,“你还真戴上了?”

“戴着安心。”赵玉青拿起小刀,开始削竹枝。刀刃划过竹节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猫爪踩过雪地,“周哥说桃木能辟邪。”

“是能辟陆泽珩吧?”林小满笑他,却没再劝,“画展那天我早点来,帮你盯着点——听说高明远也会去,你别理他。”

赵玉青的刀刃顿了顿。竹屑落在画案上,像细碎的雪。他知道林小满是担心他,怕他再被欺负,更怕他对陆泽珩动不该有的心思。这串平安绳,确实像道自我提醒的界限,红得醒目,像在说“别越界”。

“我知道。”他把削好的竹枝放在阳光下,笔杆笔直,泛着浅黄的光——是把趁手的好笔,他能想象出用它画竹时的顺畅,像陆泽珩没说出口的祝福。

墨团突然从暖炉旁跳上画案,叼起根竹屑往他手心里送。赵玉青挠了挠猫的下巴,指尖沾着点竹香:“是不是也觉得这竹好?”

猫用脑袋蹭他的手腕,平安绳的红绳缠在了猫爪上,像朵开在雪地里的花。赵玉青看着那抹红,突然觉得,有些界限或许不用划得太死——像这竹枝笔杆,像那幅猫画,像陆泽珩送的老宣纸,藏在日常里,不远不近,就很好。

暮色漫进画室时,他终于把《猫戏雪》挂在了《寒梅图》旁边。

猫蹲在雪地里的侧影,和梅枝下的猫影遥遥相对,像两个藏在时光里的呼应。赵玉青退到门口看了看,晨光里的猫和暮色里的猫,一个暖,一个静,却都带着点没说尽的软——是他能给陆泽珩的,最妥帖的谢礼。

他从樟木箱里拿出那幅没署名的猫画,放进画筒。明天画展结束,他想让张奶奶转交给陆泽珩——不用见面,不用道谢,就说“墨团新学会了踩雪,画给您看看”,像两个朋友分享日常,清淡,却长久。

腕间的平安绳被猫爪勾了下,红绳勒出浅痕。赵玉青低头解开时,看到绳结里卡着点竹屑——是下午削笔杆时蹭的,像把竹香和红绳缠在了一起,像把两个世界的牵挂,系成了个没说出口的结。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细雪落在画室的青瓦上,没声,却把老城区的屋顶盖得格外软。赵玉青关好窗时,闻到了巷口飘来的桂花糕香——是张奶奶在蒸,说“明天画展,给你当点心”。

他知道明天画展上,陆泽珩不会来。

但他会把竹枝笔杆带在身边,用它画几笔现场的雪;会把那幅猫画交给张奶奶,相信她能送到;会戴着这串缠了竹屑的平安绳,像戴着份清醒的暖——知道有些在意不必宣之于口,能藏在猫影丶竹枝丶平安绳的红里,就已是幸事。

就像此刻窗外的雪,落得轻,却能把整个老城的暖,都裹进这无声的白里。

陆泽珩在産业园的落地窗前站了很久。

玻璃映出他的影子——西装笔挺,指尖捏着份文件,像个标准的“陆氏继承人”。陈舟刚汇报完画展的准备情况:“王老板说一切就绪,赵先生的《寒梅》和《猫戏雪》挂在最显眼的位置,来看预展的人都说‘猫画得像要跳下来’。”

“知道了。”陆泽珩的视线没离开玻璃,外面的雪落在草坪上,像幅没干的画。他能想象出赵玉青站在画前的样子,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米白色毛衣,腕间或许戴着什麽——是那串红绳吗?他猜的,没问过。

陈舟把那幅猫画放在休息室的茶几上。画框里的猫在暮色里泛着暖,像在对他摇尾巴。“先生,”他轻声说,“要不我们去画展看看?就看一眼,不打扰赵先生。”

陆泽珩的指尖在文件上划了道浅痕。他想去,像想去看老宅新冒的笋,想知道那株带着魂的梅,在衆人眼里是什麽样子。可他更怕去——怕自己的出现打乱赵玉青的节奏,怕那些探究的目光,把那点藏在猫影里的暖,戳得七零八落。

“不用了。”他转身走向办公室,脚步在休息室门口顿了顿,“把那幅猫画挂在办公桌对面,和《雨夜归人》对着。”

陈舟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位总被说“冷硬”的老板,其实比谁都懂得“克制”——像竹在石缝里生长,明明有力量顶开石头,却偏要弯着腰,慢慢把根扎深,只在无人时,才敢让竹梢向着光的方向,悄悄探一探。

夜色渐浓时,陆泽珩坐在办公桌後,看着对面的猫画。

猫影和《雨夜归人》的车灯光晕刚好呼应,像把两个时空的暖,拼在了一起。他拿起那支赵玉青送的狼毫笔——笔杆是他亲手削的竹枝,笔尖还留着点朱砂,是画猫爪时蹭的。

他没画竹,也没画梅,只是在废纸上,轻轻点了个朱砂印,像枚小小的猫爪,落在靠近“青”字的地方。

窗外的雪还在下,産业园的灯亮得像片星海。陆泽珩看着那枚朱砂印,突然觉得,有些牵挂不必非要抵达,像这猫画,像这竹枝笔,像这没说出口的在意,能在彼此的世界里,留下点暖的痕迹,就够了。

就像此刻,他知道赵玉青在画室里,或许正对着《寒梅》微笑,腕间的红绳缠着竹屑,而他在这里,看着猫影,指尖的朱砂还没干透——他们没见面,却像共享着同一片落雪的夜,安静,却暖得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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