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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茶具与未寄出的画稿
初春的雨是细的。
像被磨碎的银线,斜斜地织在老城区的青瓦上,没声响,却把空气洗得格外清。赵玉青的画室开着半扇窗,雨丝飘进来,落在画案的宣纸上,洇出浅淡的圆斑,像没画完的墨点。
“玉青,这雨下得真黏!”林小满抱着摞画框进来,裤脚沾着点泥,“我刚从画廊回来,王老板说有位‘大人物’指定要你的《春竹》复制品,给的价格是原作的两倍——你猜是谁?”
赵玉青正在用那把紫砂壶泡龙井。壶盖揭开时,茶香混着雨气漫开来,像把初春的润都揉在了一起。他没擡头,指尖划过父亲留下的青瓷杯:“猜不到。”
“还能有谁?陆泽珩呗!”林小满把画框靠在墙上,是她新画的《雨蕉图》,墨色浓淡刚好,“陈舟去画廊的时候,王老板随口提的,他没否认,只说‘要和原作一样的装裱’——这不明摆着是他要的?”
赵玉青的壶在杯沿顿了顿。热水溅在画案上,烫出个浅印,像陆泽珩没说尽的心思。复制品——是比直接要原作更妥帖的方式,既保持了“藏家与画家”的体面,又没断了这层联系,像他送紫砂壶时说的“放着也是落灰”,总找得到自然的借口。
“他可能是替朋友要的。”他把茶杯推给林小满,茶汤在青瓷杯里晃出浅涡,芽叶沉在杯底,像藏着没说尽的话,“苏家那边,不是有商业活动要布置?”
林小满啜了口茶,没戳破他的借口:“苏晚晴昨天给我发消息,说‘陆泽珩把她送的合作伴手礼转赠给了美术馆’——那是套清代的竹纹镇纸,据说价值不菲。”她用指尖敲了敲画案,“她还说,‘有些人心里的位置太窄,只能装下一样东西’。”
赵玉青的指尖在紫砂壶柄上捏了捏。紫砂的温顺着指腹往上爬,像跨年夜陆泽珩手背上的温度。他想起陆泽珩书房的《雨夜归人》和猫画,对着放,像把两个秘密凑成了对——原来有些位置,早就被悄悄占了,别人挤不进来。
雨停时,陈舟送来一叠老宣纸。是赵玉青常用的“净皮宣”,边角带着点自然的泛黄,显然是存放了多年的老纸。“陆总说,”陈舟把宣纸放在画案旁,目光扫过那套紫砂茶具,壶盖还温着,“雨天使这种纸,墨色不容易洇,画竹的飞白会更清。”
赵玉青的指尖划过宣纸的纤维。老纸特有的松木香漫开来,和龙井的香混在一起,像陆泽珩的关心——永远藏在画材丶装裱丶用纸这些细节里,不越界,却让人没法假装看不见。“替我谢谢他。”他把宣纸放进樟木箱,和父亲留下的旧画稿放在一起,像把两个时代的念想叠成了册。
陈舟没多留,临走时突然说:“先生在学画猫,用的是您送的那幅当范本。福伯说,他画坏了七张纸,才画出墨团的眼神。”
赵玉青的喉结动了动。他能想象出陆泽珩握画笔的样子——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握惯了钢笔的手突然握住软毫,肯定会僵硬,会反复调整姿势,像他第一次穿西装时的局促。“他……挺有天赋的。”他低头去整理画具,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雨丝。
陈舟在笔记本上写下:“1月18日,雨。赵先生把陆总送的老宣纸和父亲的旧画稿放在一起。他说‘陆先生有天赋’时,指尖在紫砂壶的竹纹上停了五次。画室的窗一直开着,雨丝刚好落在《夏竹》的画稿旁。”
走出巷口时,陈舟看到陆泽珩的车停在街角。雨刷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玻璃,像在等什麽。“先生,”他拉开车门,雨气跟着涌进去,“赵先生把宣纸收好了,说‘谢谢’。”
陆泽珩的目光落在画室的方向——半扇窗开着,暖黄的灯光从窗棂漏出来,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投下片模糊的影,像幅被雨打湿的画。“他在画什麽?”他问,指尖在膝盖上画着模糊的猫爪,是刚在车里画的。
“好像是《夏竹》,旁边有芭蕉。”陈舟看着他眼底的红——昨晚又没睡好,书房的灯亮到凌晨,福伯说“先生在改猫画的眼睛,改了三次”,“王老板说您要《春竹》复制品,赵先生没问原因,只说‘按原作来’。”
陆泽珩没接话。他想起赵玉青说过“南方的夏天要有芭蕉”,当时以为只是随口一提,现在才明白,有些话像种子,落进心里,不知道什麽时候就发了芽。他从副驾拿过个画筒,里面是张刚装裱好的画稿——墨团蹲在芭蕉叶下,爪子边放着片竹笋壳,像在等什麽,又像在守什麽。
“这个,”他把画筒递给陈舟,指尖在画稿的边角捏了捏,纸页的凉意顺着指腹往上爬,“先放你那。等他《夏竹》画完了……再说。”
陈舟接过画筒时,感觉到纸页的薄——像怕被风吹破,又像怕被雨打湿。他突然懂了,有些画不是用来送的,是用来藏的,藏在画筒里,藏在没说出口的话里,藏在“等合适时机”的念想里,比送出去更让人牵挂。
赵玉青在画室待了整下午。
雨停後,阳光从云缝里漏出来,在画案上投下细长的光带,像根没画完的线。他没画《夏竹》,只是翻父亲的旧画稿——其中一张画着竹石,父亲在角落写着“竹要立得住,得有石靠着”,墨迹已经淡了,却像在说给现在的他听。
墨团趴在旧茶具旁打盹,尾巴偶尔扫过紫砂壶的竹纹,像在替他和茶具对话。赵玉青拿起壶,倒了杯冷茶——龙井的清还在,只是没了热时的暖,像跨年夜没说尽的告白,凉了,却馀味还在。
张奶奶端着碗红豆汤进来时,看到他对着旧画稿发呆。老太太把汤放在炭盆边温着,自己拿起那张《竹石》:“你爸这画,石够硬,竹够直,就是少了点活气——哪像你现在的画,竹枝像会动,新笋像能长高。”
赵玉青舀了勺红豆汤,甜意顺着喉咙往下淌:“他那时候总说我画的竹‘太飘,没扎根’。”现在才懂,不是飘,是没经历过风雨,没见过现实的石,不知道该往哪扎根。
“现在扎住了。”张奶奶替他理了理腕间的平安绳,红绳缠着点竹屑,是上次削笔杆时蹭的,“陆先生今早来给我修葡萄架,用的刨子是他爷爷留下的,说‘老物件顺手’——他啊,跟你一样,对旧东西上心。”
赵玉青的指尖在红豆汤碗沿划了圈。旧东西——父亲的画稿,母亲的青瓷,陆泽珩的紫砂壶,还有那句没被回应的告白,都是旧东西,却像窖藏的酒,越久越有味道。他突然想去陆泽珩的老宅看看,看看那丛被竹筐罩着的新笋,看看石桌上的“青”字刻痕,看看他画的猫画挂在什麽位置。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按了下去——太贪心了。能像现在这样,隔着雨,隔着画,隔着没寄出的画稿,知道对方还在,就够了。
傍晚时,周明宇送来母亲的药。他穿着白大褂,袖口卷得整齐,像他给病人开药方时的样子,妥帖,让人安心。“阿姨恢复得不错,”他把药放在画案上,目光落在《夏竹》的画稿上,“这芭蕉画得有灵气,比我上次见的进步多了。”
赵玉青给他泡了杯龙井,用的是普通玻璃杯——没敢用那套旧茶具,像怕被窥见心里的秘密。“随便画的。”他看着周明宇喝茶的样子,手指修长,握杯的姿势很稳,像他开药方时的专注,“周哥,南方的画展邀请函,你帮我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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