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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周线救赎番外（第2页）

一道极其刺眼丶如同小型太阳般的强光毫无预兆地从巷口猛地射来，精准地打在黄毛和周若然脸上！

“操！谁他妈……”黄毛被强光刺得惨叫一声，本能地擡手捂眼。

“警察！都别动！！”一个冰冷丶毫无情绪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在强光後响起。

混混们瞬间慌了神。警察？强光让他们睁不开眼，那声冰冷的“警察”更是如同催命符。他们本就是欺软怕硬的鼠辈，此刻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操，真tm晦气！”黄毛不甘心地骂了一声，率先松开周若然，转身就跑。

“跑！快跑！”其他人也如梦初醒，如同惊弓之鸟，连滚带爬地松开周若然，朝着巷子另一头仓皇逃窜，脚步声凌乱地消失在黑暗深处。

强光熄灭了。

被骤然松开的力量和巨大的屈辱感冲垮了周若然紧绷的神经。他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顺着墙壁滑坐到冰冷肮脏的地面，先前抽烟时那点冷硬的气息荡然无存，只剩下劫後馀生的虚脱和狼狈。

胃里翻江倒海，他再也忍不住，猛地侧过头，剧烈地呕吐起来，胆汁混合着未消化的酒精和食物残渣，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他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被撕开的领口下，那些刺目的红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冷汗浸透了额发，黏在苍白的脸上。

一双锃亮的丶一尘不染的皮鞋停在他面前。鞋尖不远处，是他那支被踩扁的烟蒂。

脚步声很轻，带着一种刻意放缓的从容。

江语辰蹲下身。手机屏幕的光线幽幽亮起，映着他那张没什麽表情的脸，仿佛刚才那声冰冷的“警察”并非出自他口。但那双总是带着算计和玩味的眼睛，此刻却在冰冷审视的深处，翻涌着一丝极其复杂丶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情绪。

他看到了周若然领口下刺目的红痕，看到了他因恐惧和剧烈呕吐而剧烈起伏的丶单薄脆弱的肩胛骨。

那曾经用冰冷眼神就能将他逼退丶甚至带着孤高冷感抽烟的骄傲，此刻支离破碎地浸泡在污秽里。

一丝尖锐的丶近乎生理性的刺痛猝不及防地扎进江语辰心脏深处——那不是同情，更像是自己珍藏的丶连抽烟都带着冷冽美感的稀世瓷器，差点被肮脏爪子打碎玷污的愤怒和心疼。这陌生而强烈的感觉让他呼吸微窒。

随之而来的是冰冷彻骨的後怕。如果他晚来一步……

那个念头像毒蛇缠绕，让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瞬间用力到泛白。他绝不允许！

周若然的崩溃丶脆弱丶不堪，都只能由他江语辰来“欣赏”和“收藏”。被别人染指？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就让他胃里翻腾起暴戾的杀意。

这後怕瞬间压倒了一切，甚至盖过了目睹对方狼狈时那点扭曲的快感。

他迅速敛起眼底翻涌的异样，重新覆上冰冷坚硬的面具。从昂贵的西装口袋里抽出一张洁白的丶带着淡淡冷香的纸巾，没有递过去，而是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缓慢地丶带着点强硬地伸向周若然的下巴，擦拭掉那点呕吐的污迹。

动作称不上温柔，甚至带着一种宣告主权的意味，仿佛在擦拭一件失而复得丶差点被弄脏的所有物。然而，指尖在触及对方冰凉丶仍在微微颤抖的皮肤时，那微不可察的停顿，终究泄露了心底那丝微不足道却真实存在的心疼。

“周若然，”他的声音努力维持着一贯的平静，却比平时低沉沙哑了一丝，那点奇异的丶目睹对方狼狈的满足感，此刻已被更深沉晦暗的东西取代，“你看，像你这样的天之骄子…也会落到需要人从阴沟里捞起来的一天。”

他顿了顿，目光沉沉扫过那些刺目的红痕，扫过周若然眼中残留的惊惶和屈辱，强烈的占有欲混合着未消的後怕，让他接下来的话更像冰冷的诅咒与不容置疑的誓言：

“记住这个感觉。记住是谁把你捞起来的。”

他丢下那张沾染了污秽的纸巾，仿佛丢掉了什麽脏东西，随即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周若然。巷子昏暗的光线在他身後投下长长的阴影，将周若然完全笼罩。

他的眼神复杂如深渊，翻涌着後怕丶愤怒丶占有，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解读的晦暗：

“你欠我的。你的命，你的……干净。”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掠过周若然凌乱的衣襟和地上那支被踩扁的烟蒂：“现在都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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