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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第3页）

“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放了多少个的录音设备的其中一个录的。”

许白榆的眼神平静得有些可怕，像是一滩雨水在雨後的阳光下，慢慢地蒸发，平静得吓人。

“不对，你能直接举报他，为什麽还会等到郁离受到伤害之後？这不对，你在郁离房间里有录音笔，你有证据的……”

“我没有。”许白榆擡头看着已经有些激动站起来的白胜达，“我说了，我的把戏对他来说就像小孩过家家，像个笑话，他能不留痕迹地把那些在房间的录音设备的录音在我眼皮底下删掉。”

“他要的是我真正的态度，我会不会涉足他那个领域的态度。所以他要把证据亲自交到我的手里，以完成他所谓的完美交任。”

白胜达明白了：“所以那个兔子玩偶……”

许白榆看着他，拿起一旁的叉子慢条斯理地叉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甜腻的感觉包裹了口腔，他耸了耸肩接受了这个味道。

“我那个时候可是高三，可没有本事能弄来玩偶眼睛大小的微型摄像机。”

白胜达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所以从一开始那个玩偶就不是你放在那儿的，是……”

许白榆转过头看向窗外，笑着打断他说道：“你说，我那个傻妹妹带着我那愚蠢的男朋友去到我的那个家，看到我那个不堪的房间，会是什麽想法呢？”

他转头看回白胜达：

“我一直都很明白，”

“我是一个想要变成人的怪物。”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

是一个满是雨水的十二月。

刚满十八岁的许白榆看着许凯哲塞进他书包的那个只有巴掌大小的显示屏。

那是许凯哲送给他的成人礼物。

上面的人影交叠，里面还有他熟悉的人。在他记忆里还算熟悉的房间里，干着一些称得上肮脏的事。

屏幕只有画面没有声音，他看着少女的脸上除了一些令人反胃的东西外还有从眼底划过的泪水。

他把屏幕丢在一旁，想让自己忘记刚刚看到的画面。

他抱着脑袋，理智在崩溃的边缘，他在思考该怎麽做。

是人性……还是本能……

“我在等你变得跟我一样。”

“你是跟我一样的怪物，为什麽要否认呢？”

“你完全可以把所有掌握于手并且可以事不关己。”

“为什麽要坚持呢？”

刚刚的画面好像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站在一扇大开的房门前。

他看不清其他人的脸只能看见他的妹妹在哭……

哭声萦绕在他的耳畔。

他该做点什麽吗？

应该……

“白榆，在妈妈眼里，你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

“你不用成为一个天才，你就当个普通的小孩妈妈就很高兴了。”

“你跟我一样，是个被关着的小鸟。”

“你的小提琴真难听！但是人是会进步的，明年我生日你要拉得比现在好。”

“那个莲花灯还在啊？你很喜欢吗？”

你是有情绪的……你是在为妹妹难受……

你是有感觉的。

你该干些什麽。

你不是一个怪物。

你跟他不一样。

刚满的十八岁的许白榆站在自己家的楼下。

周遭是警笛混着人们的议论声，雨水哗啦啦地落下，他呆愣愣地擡头看向自己家的位置。

他像是没有感觉一样，在寒冷的十二月里淋雨也不知道有啥反应。

他听见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强烈的心跳声，可能那是一路从学校跑回来的结果。

“你好，请问是你报的警吗？请跟我们回去做下笔录。”

许白榆从愣神里出来，耳鸣依然存在，他看着眼前的女警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麽。

他眨了眨眼睛，像是疲惫得耷拉下一半的眼皮，勉强挤出了一个不太适宜的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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