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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运气一点都不好,什麽事都得粘上我。”
许白榆把脸蹭进玩偶的肚子里,深吸了一口气,然後擡起头。
他将兔子端端正正地摆了回去。
他翻了翻自己的抽屉,把手伸到里面,向上一摸,碰到了一个盒子。他把盒子握住,用力一拽,将盒子拿出了。
那是一个木盒,掀开盖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笔记本。
他翻开笔记本,拿了一只黑笔,开始在上面写下今天那张图的意思,而後在旁边经量复刻了那张图的大概样子。
做完这样他把本子丢回了盒子里,盖上盖子,粘上胶带,把手伸进另一个柜子的最里面,往上一按。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向衣柜,从里面抱出来他的小提琴盒。
将小提琴盒放到桌上,许白榆脱鞋踩上椅子,爬上桌面,小心翼翼掀开窗帘推开窗户。
他看见每天晚上都在床边写题的少年一如既往地坐在那里。
许白榆慢慢爬上防盗网的木板,他擡手抓着防盗网,伸出另一手去敲苏山暮的窗户。
苏山暮像是注意到了,擡起头看向他,然後笑着拉开窗户:“我以为你今天不来找我了。”
许白榆脸上的表情想要挤出生动的感觉,可惜失败了,他慢慢地往後缩了缩。
他伸手从桌面上拿到了那个莲花灯,然後撇开脸伸手:“给你的。”
苏山暮有些惊讶,他看向有些别扭的许白榆笑了笑:“你记得今天是我生日啊。”
许白榆点了点头,把脸扭了回来:“你帮我拿一下。”
苏山暮听了他的话,站了起来,伸手去拿,两只手就这麽举着。
许白榆在苏山暮看不到的地方拿了个火机出来,把手伸出去,尝试点了两三次没能点着,他学着大人那样,松开抓着栏杆的手,伸手去挡风。
微弱的火光终于点亮了莲花灯,“咔”的一声,莲花灯的花瓣打开,慢慢地开始旋转,放着参杂电流音的生日歌。
许白榆缩了回去,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莲花灯缓慢地旋转着。
点点的火光在夜晚的微风里摇摇晃晃,在昏暗的小巷里显得突兀又温馨。
没有歌词的生日歌,在堆满了杂物的缝隙里回荡,显得有些尖锐,可是他俩却没有在意,而是静静地等他放完一边。
在莲花灯把生日歌放完了一遍,苏山暮含笑着象征性地闭了下眼吹灭了莲花灯。
“然後呢?”苏山暮收回手,摆弄了一下莲花灯,“这玩意该怎麽停下。”
“……”许白榆没有回答,就静静地看着他,面上也没有什麽表情。
苏山暮看得有些发怵,但是莲花灯还在响,这麽响着也不是个事儿。
“你总不能让它一直响到没电吧。”
许白榆终于动了动,伸手:“给我。”
苏山暮把莲花灯递过去,许白榆接过之後,两只手把花瓣合了起来,然後微微用力将花瓣和中间的芯往下摁,还原了莲花灯没有打开的样子,音乐声也没了。
许白榆将还原的莲花灯递给苏山暮,苏山暮有些愣愣地接过去。
他都做好准备许白榆把它拆了剪里面的电线了,结果他就这麽摁回去了。
这玩意原来是能摁回去的啊?
苏山暮回过神来,将莲花灯好好地摆在桌面上:“谢谢。”
“不客气。”许白榆回完後想了想,“生日快乐。”
“嗯。”苏山暮看着他,“你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
许白榆擡头看向他:“有吗?”
“有。”苏山暮点了点头,“你今天都没有阴阳怪气,以往这个时候你该说'这不是很简单吗,你自己不就完了。'”
“……”这话给许白榆整无语了,他实在没忍住骂了句,“滚。”
“诶,对,就是这样。”苏山暮欠揍地笑了笑。
“你这样像想杀我不像给我过生日的。”
“我想杀别人,不想杀你。”许白榆回答地很正经,神情冷淡,不像是开玩笑。
苏山暮一瞬间被咽住了,他现在是真明白许白榆今天心情不好,他打着哈哈转移话题:“话说我记得你会拉小提琴吧。偶尔从你那边听到过。”
“嗯。”许白榆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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