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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第1页）

第33章

“我曾三渡冥河，不知悲欢，不识冷暖，不染凡尘。”

“我无悲无喜，我无欲无求，我无牵无挂。”

“我在阴影里游荡仰望月亮，我在迷惘中徘徊渴望阳光，我在罪罚时坦然迎接终局。”

“当东日初升，阳光普照时……”

“我将再渡冥河。”

许白榆趴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垂下手去逗起司，白猫也给许白榆面子，蹭着他的手来回优雅地走着猫步。

他嘴里念着这略有些中二的诗，心里默默地盘算着事情。

郁离一个月前就已经离开去培训了，许白榆的身体也在慢慢地一点点衰弱下去。

前几天连站起来都会有些不稳，体重也在一点点地往下降，他能体会到吃药带来的止痛效果在一点点地减弱，他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时间在一点点流逝。

有时候许白榆想出去走走，但是苏山暮实在担心他出事，每次都不让他自己去。

苏山暮建议给他买个轮椅，许白榆不是矫情的人，甚至他的懒性让他非常快速地同意了。

不用自己走路诶……

虽然好像不是什麽好事，他还是挺乐意去坐轮椅的。

只可惜现在轮椅还没到，许白榆只能躺在家里百无聊赖地逗着这只白色光亮的六年老猫。

起司似乎也看得出来许白榆身体的变化，每次跳到他身上都是先找别的落脚点再去把爪子放到他的身上。

今天苏山暮休息在家，只从那次许白榆站起来差点摔了，苏山暮就再怎麽说都不让他进厨房了。

虽然许白榆无限地吐槽苏山暮做的饭难吃要自己去弄，但不得不说，这几个月下来，苏山暮厨艺的进步还是有目共睹的。

只是能吃了，这是许白榆对他做饭最高的评价。

许白榆翻了个身，伸了伸懒腰，起司顺势跳了上来，窝在他的手边。

“我记得你今年工休没修是吧？”许白榆擡声去问在厨房做饭的苏山暮。

“嗯，一天没修，五天。”苏山暮把弄好的菜摆到桌上，然後去沙发那边把许白榆弄起来，“吃饭了。”

“知道，我还没有废到连坐起来都不行。”许白榆向他摆了摆手，有些缓慢地站起来，慢慢地走到餐桌那边，“我想去首都。”

苏山暮没有表示出惊讶，像是回应一个平常的事情一样：“嗯，国庆後我休公休陪你去。”

可能是在一起太久了，许白榆的什麽想法苏山暮大概都知道个一二。

去首都，去首都大，去看看他妈妈的母校。

“我有个问题。”苏山暮给他的碗里夹了点菜，然後看向他，“阿姨不是学音乐的吗？她的母校为什麽不上国音大？”

许白榆胃口不是很好，看着碗里的食物兴致缺缺地用筷子拨弄了两下：“我妈十六岁上的大学，那个时候首都大的音乐学院还没有分出去，後来我妈毕业了，音乐学院分出去成了国音大。

“但是，她还没毕业就进了乐团，後来进了国家乐团，然後我妈为了结婚和我留在了这边，由于我妈过于辉煌的履历，所以她是两个学校的荣誉校友。”

许白榆看着这个有些糊的青菜，做了一下心理准备然後吃了下去。

不得不说，怪不得许白榆脑子好用，庆阳雪和许凯哲的基因还是太强大了。

“说实话，虽然我觉得许凯哲精神有问题，但是他脑子确实好。”

许白榆有些吃不下饭，就开始列举许凯哲那辉煌的学生时代。

“九岁因为被发现成绩好从山村出来得到政府资助读了两年小学後上了初中，拿了能参加的比赛的所有奖金，上了一年初中破格录取到高中，高中又读了两年参加高考上了首都大的法学系。”

“十四岁上大学，十八岁本科毕业，二十一岁硕士毕业，二十二岁当上事务所前几的律师。”

“……”苏山暮听着听着沉默了，然後他发出了他内心的疑问，“这是人吗？”

许白榆却非常肯定地看向他：“他不是人啊。”

对哦，许凯哲干的也不是人事哦。

苏山暮有些无语地扶了扶额，跟他摆了摆手：“好了，我不想听你家里人那些传奇故事了，我先吃饭了。”

许白榆耸了耸肩，看着手里的碗，拿起筷子往自己嘴里扒拉了一口。

“我还没说我外公这个留学的海归呢。”许白榆有些纳闷地撇了撇嘴，“算了，吃饭。”

“……”

原来还有这才是人外有人吗？拼尽全力没比过自己的父辈？

许白榆虽然没什麽胃口带还是把碗里的饭吃完了。

他重新坐回到了沙发，给起司顺毛。

他见苏山暮过来，跟他说：“明天我要去监狱。”

苏山暮略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陪他去那边，但他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我以为你这辈子不会再去见他了。”

许白榆摇了摇头：“他总得为自己的事付出代价。”

“这几年我大概查清楚了他干的一些事，够他死好几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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