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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第4页）

“你希望我能继承你的想法，去寻找你这一生都在思考的问题，所以你需要将我变成下一个你。”

“为此你甚至能把自己的亲女儿来当做工具，就如当年你的父亲一样。因为只有把我变成你，我才能继承你的想法，去寻找你的答案。”

忽地，许白榆笑了，他有些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但是我跟你本质上不一样……”

“我出生就在吃药，我活在肺病带来的痛苦里。”

“你是在活下去去寻找生命活着的意义，而我……”

“我不理解的是我为什麽不能死去。”

听到许白榆的话，许凯哲笑着为他鼓了鼓掌。

“很厉害，能猜到这一步你果然很厉害。”

许凯哲一只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爱，是一个鱼罐头。”

“那个老家夥是这麽说的吧。”

他垂眼看了一下许白榆手上的戒指，然後笑了笑：“你的男朋友，那个当初在防盗网那边的小孩对吧。”

“你说你是为了为什麽不能死，那你明白了爱到底是什麽了吗？”

许凯哲的反问一时间让许白榆有些懵，但是面上他不能露出一点退步。

“你这麽多年，厌恶的永远是你自己，那个和我相像的自己。”

“你的潜意识在告诉你跟我是一样的，只不过你的人生比我幸运，你的母亲很爱你，在她的影响下，我对你手下留情了。”

许凯哲无奈地摊了摊手，笑着跟他说着话。

“不能告诉别人自己的爱，就如你十四岁那年对我说我的爱是如此的肮脏与不堪，你又何妨不是在说自己呢？”

“我愚蠢的孩子，你也为了自己的问题追求了一生。你又何故来讨伐我呢？”

许白榆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知是生气还是因为别的什麽，他不堪扼制地感受到了恶心，像是肺部在咒骂着眼前的人。

“你比我想的恶心多了。”

“是吗？那我很抱歉。”

许白榆眼神暗了暗，微微地皱眉在告诉别人他在生气。

“你没有资格来评说我的想法，以及我的问题，你更没资格去提外公。”

“你是他人生里最可悲的蛀虫。”

许白榆眼睛眯了眯。

“至于你的问题，你的想法自然会有你最熟悉的法律来对你进行审判。”

“我可悲的抗争等来了我鱼死网破的胜利。”

“但我依然是那个胜利者。”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似乎只剩下了许白榆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和那因为愤怒而跳动的心脏声震动着他的耳膜。

厚乳，许凯哲看着他不由得笑出了声：“看起来确实是这样。”

许凯哲看了看时间，转头接着看向许白榆。

“时间差不多了，我来告诉最後那两句诗吧。”

“以堕落的反叛来来抨击社会，以死亡的悲剧而追求所谓的自由。”

许白榆听着听着不由得皱了皱眉，然後笑了出来。

“拜伦式英雄。反叛与斗争，行动悖论，最後以悲剧——你的死来彰显你的自由。”

许白榆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就是你为什麽会在入狱前把证据放了出来，为什麽你会在小时候给我录音笔去记录你罪恶的原因。”

“如果没办法实现自由以及问题的答案，那就跟着你毁灭在审判的子弹里。”

许白榆说着说着不由得笑了出来。

“拜伦式英雄诞生于浪漫主义，而你……”

“简直就是在亵渎。”

许凯哲还是那样，耸了耸肩，冥顽不灵地看着许白榆。

“所以……”

“晚安我的孩子。希望这麽多的抗争能给你带来一个不错的长眠。”

许白榆有些不屑地看着他。

“晚安父亲，这是我最後一次这麽叫你，纪念我能鱼死网破的胜利。”

“希望我能在不久的将来在冥河再度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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