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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二天清晨的白雾还没散尽,陆母就踩着露水去了趟早市。回来时竹篮里晃悠着块新鲜猪肉,油星子透过油纸渗出来,在蓝布围裙上洇出片浅黄。
“小秋,快尝尝我新腌的咸菜。”陆母把一小碟芥菜丝往林秋面前推,望春叼着她的裤脚往堂屋拽,尾巴扫得八仙桌腿嗡嗡响。
陆湛正帮父亲劈柴,斧头落在木墩上的闷响隔着窗纸传进来。林秋刚咬了口馒头,就见陆母往竈膛里添了把柴,火苗“腾”地窜起来,映得她眼角的皱纹都暖了几分:“丫头,昨儿说的婚事,你再琢磨琢磨?”
林秋的筷子在碗沿上磕出轻响,望春趁机叼走她手里的半块馒头,跑到墙角歪着头啃。“阿姨,我没意见。”她往陆湛的碗里夹了块红烧肉,油汁溅在他军装上,像朵小小的红梅花。
“没意见就好!”陆父把劈好的柴码在墙根,拍掉手上的木屑,“我跟你阿姨合计过,日子就定在下月初六,黄历上说宜嫁娶。”他从怀里掏出张揉得发皱的黄历,指腹在“初六”那栏反复摩挲。
陆湛刚喝进嘴的玉米糊糊差点喷出来:“爸,这才刚提呢,来得及吗?”
“咋来不及?”陆母把蒸好的枣馍端上桌,热气裹着甜香漫了半间屋,“桌椅借食堂的,碗筷让王婶她们帮忙洗,菜从村里订,保准误不了事。”她掰了块枣馍塞进林秋手里,“你就负责当新娘子,啥心都不用操。”
林秋咬着枣馍,甜丝丝的枣泥在舌尖化开。“菜的话,我想让村里多送些山货,”她忽然想起什麽,从布包里翻出本菜谱,“干蘑菇炖鸡丶木耳炒肉片,都是大家爱吃的。再让张嫂做些酸菜,炖白肉锅准保受欢迎。”
“我让王会计统计人数去,”陆父往烟袋锅里塞着烟丝,火星在晨光里明明灭灭,“厂里的同事丶村里的亲戚,算下来得摆十二桌。每桌六盘热菜两盘凉拼,够不够?”
“够了够了,”陆湛往林秋碗里舀了勺鸡蛋羹,“再让食堂的老李炸些带鱼,下酒正好。”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无名指的戒指上轻轻蹭着,“衣服得做新的,我下午就去换些布票。”
“我知道百货大楼新到了批红绸布,”林秋的脸像被竈膛的火烤过,“做件列宁装,领口系个蝴蝶结,应该挺好看的。”
陆母笑着往她兜里塞了把水果糖:“我这就去扯布,再请巷口的张裁缝来量尺寸,她做的嫁衣,针脚比绣娘还细。”
正说着,望春突然对着门口汪汪叫。林秋探头一看,只见村支书挎着个竹篮站在篱笆外,篮子里的新采的茶叶还带着露水:“听说陆湛回来了,特来看看。”他往院里瞅了瞅,“这是要办喜事?”
“是啊是啊,下月初六!”陆母拉着支书往屋里坐,“到时候可得请你当证婚人。”
支书的烟袋锅在门墩上磕得梆梆响:“那敢情好!村里的菜我让人多送些,再让赵奶奶带着妇女们蒸些喜馍,保证比城里铺子卖的还精致。”
林秋忽然想起什麽,从抽屉里翻出个红本子:“我列了个宾客名单,厂里的张主任丶食堂的刘师傅,还有村里帮着供菜的几户人家……”
陆湛凑过去看,只见“望春”两个字旁画着个小小的狗爪印。“这小家夥还能上桌?”他笑着揉了揉林秋的头发,指腹划过她鬓角的碎发。
“给它脖子系个红布条,在门口迎客人呗。”林秋的指尖在名单上轻轻点着,“王主席主持婚礼,支书当证婚人,李大叔负责烧菜,张嫂帮忙端盘子……”
“就这麽定了!”陆父把烟袋锅往桌上一磕,烟灰簌簌落在地上,“下午我去厂里借桌椅,你妈去扯布,阿湛陪小秋去买喜糖,分工明确!”
林秋刚站起身,就被陆湛拉住了手。他的掌心带着柴禾的粗糙,却烫得她心跳漏了一拍。“走吧,买糖去。”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像竈膛里跳动的火苗,把所有的清冷都驱散了。
望春叼着红布条跟在後面,尾巴摇得像朵盛开的花。
陆湛陪着林秋刚走到食堂门口,就被张主任堵了个正着。老主任手里拎着个铝制饭盒,看见两人挽着的手,眼睛笑得眯成了条缝:“我就说今儿喜鹊叫得欢,原来是有大喜事!”
“张主任。”林秋的脸腾地红了,往陆湛身後缩了缩。
张主任把饭盒往窗台上一放,揭开盖子,里面是刚卤好的猪耳朵,油光锃亮:“听说你们要办婚礼?依我看,就搁食堂办!桌椅现成的,锅碗瓢盆不用借,我亲自给你们掌勺,就当是给我这得力副手的贺礼!”
陆湛赶紧敬了个礼:“那可太谢谢您了!”
“谢啥?”张主任拍着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让他踉跄了一下,“小秋这两年为食堂操了多少心?我这当主任的,早想给她办点实事。菜谱我都想好了,头道菜必须是‘龙凤呈祥’,用村里送的山鸡和鲈鱼做,保准吉利!”
正说着,刘师傅端着面盆从後厨出来,听见这话,手里的擀面杖“哐当”掉在地上:“主任掌勺,我就当副手!切菜剁肉我包了,保证片儿薄丝儿细!”他往林秋手里塞了个刚蒸好的糖包,“沾沾喜气,早生贵子!”
消息像长了翅膀,没半天就传遍了整个厂区。下午林秋去仓库盘点时,保管员老李抱着个纸箱跟过来:“秋妹子,这是我家那口子给新人绣的枕套,鸳鸯戏水的,你瞅瞅中不中?”
纸箱里的枕套针脚细密,红底上的鸳鸯栩栩如生。林秋刚想说谢谢,出纳小王又跑过来:“我表哥开照相馆的,婚礼当天让他来拍照片,不要钱!”
这边正热闹着,村里的消息也传了过来。林秋刚回到家属院,就见王婶挎着篮子站在门口,篮子里是新摘的棉花:“丫头,我给你弹了床新棉被,里子用的是今年的新棉花,暖和!”她往陆湛手里塞了把花生,“早生贵子,多子多福!”
身後跟着的张嫂抱着个陶罐,揭开盖子,酸香扑鼻:“这是我腌的糖醋蒜,配饺子吃最好,婚礼那天准能用上!”
村支书拄着拐杖赶来时,身後跟着七八个妇女,手里都拎着东西——赵奶奶捧着筛好的糯米,说要做八宝饭;李大叔的婆娘扛着半扇猪肉,油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朵朵小黄花。
“小秋啊,”支书往石桌上磕了磕烟袋锅,“村里商量好了,宴席的菜全由村里供,不要钱!白菜萝卜刚从窖里起出来,新鲜着呢;山货我让李大叔多采些,保证管够。你这两年帮村里拉了多少活路?这点心意必须领!”
林秋的眼圈忽然红了,刚想推辞,就被赵奶奶拉住了手。老太太的手像枯树枝,却暖得惊人:“傻丫头,这是全村人的心意。你让我们冬天有活干,有饭吃,我们还能眼睁睁看着你受委屈?”
陆湛看着围在院里的乡亲,忽然握紧了林秋的手。阳光穿过梧桐叶,在衆人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着真诚的光。他想起卧底时啃过的冷硬干粮,想起江水里刺骨的寒意,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些烟火气,这些滚烫的人情,才是他用命守护的东西。
“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陆湛对着衆人深深鞠了一躬,“等婚礼办完,我请大家喝酒,用我部队发的军功章换的酒!”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李大叔的烟袋锅在石桌上磕得梆梆响,火星溅在地上,像撒了一地的星星。王婶拉着林秋的手,数着要做的菜:“四凉八热得有,汤羹甜品不能少,我看再加个‘子孙满堂’,用村里的土鸡蛋做,准保好吃!”
张主任不知啥时候也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本泛黄的菜谱:“我这有道‘百年好合’,用百合和莲子做,寓意好。咱们既办得热闹,又吃得舒坦!”
暮色降临时,陆湛送林秋回家,两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你看,”林秋指着满天的星光,“大家都在为我们高兴呢。”
陆湛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兜里,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嗯,以後我们要好好过日子,不辜负这麽多人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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